三十二 巨獸破浪海中升[第1頁/共4頁]

東采奇朗聲說道：“白馬國國主聽著，如若不降，我等必不再部下包涵。”她聲音極其宏亮，袒護風聲，響徹雲霄，震驚數十裡，連那城牆也彷彿搖擺起來。

城牆上有人喝罵，但聲音寒微，被風淹冇。無人放下兵刃，或有讓步之色。

盤蜒沉默好久，道：“疆場當中，生如螻蟻。到了這境地，甚麼俠義慈悲，禮法品德，全數成了笑話。我們都是劊子手，不是殺人，便是被殺。非我友者，悉數為敵。若為帥者心慈手軟，猶躊躇豫，自顧申明，無所作為，那可不是積德積善，而是軍中叛徒，國之罪人。以是俠者不容於軍，軍者不屑於俠。”

陸振英則愈發嚴峻，寒意從體外滲入體內，饒是她內力深厚，也不由建議抖來。

那風雪之聲好似鬼哭神嚎，不斷於耳，城牆城前的將士皆眯起雙眼，盯著那徐行前行的兩人，城牆數千人架起弓弩，凝力不放，猜想他們或是來勸降的使臣。

於南蘇城涵養兩日，東采奇派出探子，刺探白馬國那白馬城景象，得報：此城當中，據傳受天神庇佑，國主睿智，有未卜先知之能；將士英勇，皆能夠一敵百。現在得知冷州國進犯動靜，已調集十萬人雄師，守在城中，更有很多投冰大車，當真是固若金湯，牢不成破。

但那巨獸本身不恰是惡麼？既然為惡，又如何能讓懦夫屈就？即便....即便凡人害怕那巨獸，臨時歸降，但心中豈能無恨？天然絕非至心如此。這絕非正道，終有一天，會惹出禍害來。

是故大戰以後，必有勝者，勝者為正，統領天下，百姓思安，戰亂立止。故而隔而爭，不如合而和。各部自治，不及強權之統。現在我們征討雪嶺各國，今後不免更增殺伐，但是隻需手腕恰當，過後安撫百姓，消弭爭端，這便是天大的善舉，遠遠賽過零散的小恩小惠。”

此時風雪大急，六合間霧氣紛飛，看不逼真。小遙心想：“傳聞白馬城中有很多妖族妙手，各個兒極其了得。即使敵軍弓矢失準，但城牆濕滑，我們也千萬架不起雲梯，何況北風當中，大夥兒也支撐不了多久。”

隨後軒轅帝花了十年光陰，集結雄師，東征西討，與不臣服的諸部作戰，每一戰動輒殺人千萬，因而屍成山，血成河，六合失容，日月無光。但是終究統算，交兵兩邊，算上各自布衣百姓，十人中僅1、二人傷亡，遠遠賽過昔日慘狀。

盤蜒苦口婆心說了一通，誰知兩人又繞了返來，不由得啼笑皆非，他微微停頓，說道：“若交兵殺伐，可培養一巨獸，那巨獸凜然生威，聳峙於六合之間，不成侵犯，受億萬人害怕，無膽逾矩，因而環球歸降，再無血光，那便是無益，不然便是有害。”

她心中隻想：“巨獸，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