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人在廟堂不由己[第1頁/共4頁]

盤蜒望著東采英，心中遲疑不決，過了半晌，說道：“事已至此，冇法可想，但願將來終有一日，將軍能光亮正大的公佈此事，再無後顧之憂。”

陸振英歎道：“玄鼓城地處天下當中，情勢奇佳，郊野肥饒，人傑地靈，又有水陸，又有官道，若當真敞開門做買賣，可謂財路滾滾，不愁金銀了。”

奉圖又戴上鬥笠，遮上麵巾，就此退了出去。

東采英一瞧，不由著慌，說道：“智囊，你又給我出甚麼困難了？”

東采英甚是愁苦，說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這城主做了很多年，才知城防要錢，書院要錢，田要錢，水要錢，到處都要破鈔。我製作此地，動用人力物力，差點兒將宮殿都送當鋪了。”

東采英慘淡道：“不錯，不錯，我確本該以城防為重，玄鼓為上，但這些....這些百姓....他們都是我的老鄉，是我的家人哪。我若不幫他們，這幾千、幾萬條性命，豈不是以慘死？那我的罪惡豈不更大？我手上是沾了無罪之人的血，我是犯了欺君之罪，得了貪財之贓，但我...我彆無挑選，我必須瞞過此事，不然萬一芳林命令將他們趕走，我...我可真走投無路了。”

三人籌辦安妥，東采英送三人出了城，又極其不捨的送了十多裡地，這才目送他們拜彆。

盤蜒記得通往雪嶺三十國的地形圖，但到了雪嶺，而後便唯有彆史梗概，彆無明文記錄，更彆提詳確輿圖了，三人順著西河前行，過了鷹愁峽，黃牛坡，虎返崖，斷腸嶺，顛末山村市鎮，行了數日，隻見途中牛馬車輛，絡繹不斷的前去玄鼓城，隨口一問，皆是商賈。

他又想贈送金銀，但盤蜒說道：“你自個兒也窮的叮噹響了，何必如此客氣？我們萬仙不吃不喝，路上也花不了幾個錢。將軍放心，我們西行一遭，定然探得雪嶺國地貌途徑，繪製成圖，送至將軍手中。”

東采英指著百姓說道：“你看看他們麵貌吧，自玄冰城以北淪亡，本來來南邊討餬口的妖民、半妖，皆倍受架空，廣遭擯除，乃最多有搏鬥。我雖嚴令不得欺負妖民，但如何製止得住？便是我自個兒，也常有百姓痛罵反對，說我...說我....”一時忿忿不平，難以開口。

東采英說出心機，彷彿落下心頭一塊大石，稍感暢快，笑道：“若連智囊與陸女人都信不過，我東采英活著另有甚麼意味？”

陸振英想起一事，心下喜憂參半，說道：“盤蜒哥哥，我那義姐小遙，你算卦得知她也在雪嶺三十海內，不是麼？”

盤蜒從懷中摸出一錦囊，交到東采英手中，低聲道：“三天以後，方可拆開一觀，無數人道命皆在采英將軍一念之間。”

陸振英曾受過東采英與蛇伯城極大恩德，回想起來，心下自也憐憫萬分，她道：“多謝將軍信我二人，我二人對天發誓，此生毫不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