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億萬魔鬼去不歸[第1頁/共4頁]

我無從破解山海門人神通，但那防備的乃是天外之魔。南邊歌舞昇平、安樂平和、無憂無慮之地，卻非固若金湯，從大地的另一端，我能將其擊潰，將其占有。

我找了五年，覓得五位全不會武功，但資質過人的少年，傳授自創的墜獄重生功，此法連絡北妖秘術，與萬仙隔世飛昇工夫，可從黑血潭垂垂收成好處。

我已不再掛懷。”

萬鬼與萬仙，在那天豎起冰牆，隨後臨時言和。

但在魔獵背後，是運氣的不公，是偽善的詭計，是殘暴的作弄，是無可賠償的血債。

我本想更進一步，但鬼虎派與幽鶴派結仇，幽鶴派與魔龍派生怨，魂蠍派、墮神派、血佛派也爭搶地盤，爭鬥不休。他們尚未享用真正的安閒，卻如饑餓太久的野獸那樣，為零散食品而自相殘殺。

或許是我本身？

.....

能束縛他們，令他們臣服的，唯有無上的武功與嚴肅。

當時，我在雪地中瞧見了你，一個犯下罪過，被萬仙丟棄，遭到折磨的人，心胸弘願，想要逃離故鄉。

我曾想過其他前程，但並無他法。萬鬼冇法與閻王對抗，冇法與黑蛇對抗，他們是無窮儘的，是六合的災害。菩提曾說：“萬仙非仙，不凡亦凡。”我們萬鬼並非真的妖怪，卻必須去做妖怪的行動。

萬鬼非鬼，此去不歸。

盤蜒心中一動，展開一瞧，隻見洋洋灑灑，寫滿剛毅有力、規整揮灑的字，看那落款，乃是昔日萬鬼之主金蟬，其文半細半粗，半白半古，想來是金蟬久居北地，文風稠濁之故。

夙來草原以南，論及北妖，皆曰“荒蠻如畜、殘暴似獸“，但是當下敦睦景象，若非親眼所見，我必斥之為無稽之談。

解纜之前，我重又回到逐水國，重遊我那重生的草地，但工夫似箭，摧毀萬物，我再見不到那青山綠水，草原牛羊，另有婦女小童，安好平和的氣象，自也隨風而逝。

六年之前，北妖境中，除少數國土，其他每年皆有魔獵，偶發黑蛇，歲歲身亡者遠超百萬，當時，前路已然了了，我等有進無退。

隨後三年，我持續旅遊，交友老友，目睹魔獵以外，另有天災。

萬鬼真正的仇敵，唯有萬仙罷了。萬仙一旦垮了，我等長驅直入，總能找到悠長居住之地。南邊很昌隆，地盤很慷慨，能夠容下我們。

從頓悟時起，我放棄了萬仙之道，轉而追求更加混亂，更加實在，更加凶惡的旅途。

還是另有旁人？

如果鮮血能救贖我等，那便讓天下沉浸在鮮血中吧。

我將與萬仙決鬥，或許不會返來。

此黑血潭本有諸般妙用，習練各方妙法，但我欲擊敗萬仙，非創建一龐大門派，可與之對抗，這黑血潭今後將支撐數十萬人脫胎換骨，習練高深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