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鎮南王府[第3頁/共7頁]

恰是小輩給沈瑞獻壽禮之時, 沈家二房的幾小我都備下了厚禮。肖氏所出嫡宗子沈庭竹籌辦了一樽水頭極好的玉佛, 看起來小巧剔透、如轉水光；嫡次子沈庭康則網羅了一株粉珊瑚樹, 足有小半人高。沈庭康一麵指著這粉珊瑚樹, 一麵說這珊瑚樹有多可貴。言辭之間, 儘是得色。連那沈桐映，都籌辦了一匹令媛可貴的布料，獻給沈瑞做壽禮。

“恰是。”沈蘭池挑眉，道，“我隻說一句――京中流盜一案，是你爹與河間王同辦。那河間王與陛下豪情甚篤，為人剛正不阿，可卻有一個弊端……醉酒過後，他便會脾氣大變，脫手傷人。”

湖麵傳來一聲水響，那聲音朦昏黃朧的，像是隔了一層夢境。未多時，便有一道黑影向她落來，像是夜幕即將沉落時的模樣，又像是七歲那年落水以後所看到的那道影子普通。

“沈二蜜斯落水了！”

正在這時，轉角處傳來一道腳步聲。繼而，便是一個男人的嗓音：“世子爺，您去的也太久了些吧？一會兒還去不去伯陽兄那兒了？”

“皇命難違。”沈蘭池麵上浮出一個溫軟的笑，可她的眼裡卻並未笑著，“如果是陛下賜婚，那這樁事兒便是板上釘釘，再也逃不走了。”

“朕也感覺這幅《飛雪寒釣圖》倒是極有誠意。”此時，楚帝忽而對沈瑞說，“你這孫兒畫技頗高，竟叫朕感覺宮裡的畫師都不如。”說罷，楚帝又轉向身邊幾個陸氏後輩，問道“你們覺得如何？”

阮碧秋早已把杯中二兩的茶給飲了個儘，現在正托腮望著窗外街景，一副百無聊賴模樣。聽到蘭池返來的響動，她道：“沈二蜜斯可忙完了？我不急，再等會兒也無妨。”

陸麒陽瞥一眼身後，心知現在必須走了。

她走到那碧水湖邊，本想細心檢察一番。誰料，她俄然發覺到腳下卵石光滑非常，彷如塗了甚麼油脂普通。繼而，她鞋履一歪，整小我竟然和柳如嫣普通，直直地朝水池裡滑去。

沈蘭池麵前的小世子微蹙長眉，雙眼逼視著她，口中再次逼問道：“甚麼樣的夢？”

隻是當時，很快便有人來救她了。

她用指腹悄悄擦了一下唇角，眸光一漾，低聲道：“我都如許待你了，你卻恰好還在詰問一個可有可無的夢。陸麒陽，你可真是不解風情。”

陛下發話，世人不敢再竊保私語，便眾口獎飾起沈庭遠的畫技來。

她請阮碧秋來，隻為兩件事。一來敲打阮碧秋，令她更早脫手；二來，好令阮碧秋欠下她一筆恩典債。

也不曉得她身上有些甚麼，值得沈二蜜斯如此諦視？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可誰都曉得不過是個藉口。楚國國風開放，街上走的女子不知有多少，身後跟著丫環、又有車馬肩輿的，那必定是大師蜜斯，又有誰會想不開去招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