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冬獵郊外[第2頁/共7頁]

“天賜……良機？”阮碧秋的眸光微動，口中喃喃念著。

她請阮碧秋來，隻為兩件事。一來敲打阮碧秋，令她更早脫手；二來，好令阮碧秋欠下她一筆恩典債。

“怎生如許不謹慎？那柳如嫣摔下去也就摔下去了，你如何也……”沈大夫人的語氣又是心疼，又是抱怨，“還好世子爺救得及時，不然可真是讓娘擔憂。”

阮碧秋的心底有模糊約約的不安。

“你還笑得出來？”他的眼眸一眯，手掌緊緊扣住她的下巴。繼而，他便將這惹人困擾的小女子推到牆角，低頭複又吻住了她。

“我不進你家門。”沈蘭池笑道，“送到便走，可好？那便不消你爹孃特地接待我了。”

那大漢握皺眉，自顧自道：“你就是阮家的小娘子。”

阮家起於寒微，雖阮父入仕多年，家道仍未有太大轉機。阮府不過是淺顯富朱紫家的規製，看起來有幾分敗落，藏在周遭高高矮矮的屋宇裡，門口的匾額半掉了漆，暴露裡頭黑魆魆的木頭料子來。

是陸麒陽。

“我說了，我不想嫁給陸兆業或者陸子響，我隻想嫁給你。”沈蘭池長睫一揚，目光直直地望向他。雖口中是問句，她卻聲音篤定, “我如許做……你不喜好嗎？”

他一介高雅墨客，本就不善於與人爭辯，在柳夫人麵前便顯得落了下風。那柳夫人一句氣勢洶洶地“你且等著”，就讓沈庭遠囁嚅起來。

“是你本身來招惹我的。”陸麒陽說。

好久後，她微喘著氣，從陸麒陽的懷裡掙了出來。她的髮髻有些亂了，幾縷細碎的烏髮散落下來，垂在耳旁，晃閒逛悠的。

“陸麒陽……”

“有人找我，我先去了。”陸麒陽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眸色微沉，口中道，“現在，我信你了。”

藉著剛爬上樹梢的半點月色，沈蘭池擯著呼吸，諦視著他的麵龐。

日頭西斜，金陽慢低，巷裡一片死寂，連風掃落葉之聲都未曾有。隻偶爾有一聲鴉叫，淒慘痛慘的，叫民氣底生出一分冷落暗淡來。

繼而，她身子一晃，竟筆挺地朝地上倒去，原是活生生被嚇暈了疇昔。

她用指腹悄悄擦了一下唇角，眸光一漾, 低聲道：“我都如許待你了，你卻恰好還在詰問一個可有可無的夢。陸麒陽, 你可真是不解風情。”

“把眼睛合上。”他又如是說了一次，“彆看。”

忽而，阮家那破敗落落的大門又被人踹開了。這回，這年事已久的木門終是承不住了，霹雷一聲，帶著一片木屑齏粉倒落在地。

蘭池用手錘了錘他的胸口，卻涓滴撼動不了他堵在麵前的身軀。不但如此，那人還越擠越近，大有把她直接揉斷在懷裡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