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頁/共3頁]

“彆過來！”

一步，陷情劫，萬劫不複！

“我來了。”

一劍，直刺他的心口！

為何是你，為何恰好是你！

……

羿天，你當真是我那失散多年的皇長兄？不！我不信，不肯信――

他們說的：少年身負異香，似妖異災星，落於長安、則長安不寧！

“放箭――！”

為何恰好是你？！恰好是你……

他的麵色，慘白之極，卻勾唇一笑，伸手攬她，連人帶劍攬入懷中，劍透胸口。她眼角滑落的淚，隨那“紅淚”深紮在貳心口。

垂垂的，馬成了血馬，人成了血人……

她閉上眼，不去看他的眸，隻聽到嗡顫之聲，響於耳內，卻，分不清那是心絃顫抖的頻次，還是指尖的“紅淚”，顫然幽泣。

血珠滴落，“紅淚”嗡顫。他的目光，從嗡顫的利刃上，漸移至她的臉上。麵紗輕覆著她傾世之顏，隻微露一雙明眸，眉眼彎彎的，她清楚在笑：

“寧然……”他的氣味，拂於耳畔，一聲呢喃，如戀人纏綿纏綿的青絲，纏綿入骨。

衝殺到城樓下，切切呼喊，喚得她顫巍巍舉步，危立城牆邊沿，彷彿隻須邁出一步，就能迎至他戰馬前，又彷彿隔了萬丈斷崖，再進一步，就像那斷了線的紙鳶，放飛的一瞬，從九天高寒之處，直墜而下，墜落萬丈深淵！

三年後，再相見――

如美人眼角沁出的一滴血淚，指尖觸碰到它，怵然的寒意，凜冽在心頭，忽又滾燙如火烙！

……

利刃，已出鞘，他的頸項一涼，美人手持冷劍，“紅淚”隻在頸項悄悄一劃，衣領上便暈開一點血漬。

“狂徒輕浮，該殺！”

寧然，我此生，隻娶你一人！

“帝京赤江之水，若不乾枯，此生，你我再不相見！”

她的眼角一點冰冷，緩緩滑落，那一吻，竟吻落一滴美人淚，落入“紅淚”刎出的血滴中，血淚相融，難分難明。

他孤身策馬而來，人馬一線，直衝城樓叛軍敵陣前。

她的指尖，微微觸碰到了藏於袖中的一點冰冷，那是一柄見血封喉的利刃，偏有個極美的名字：“紅淚”。

以她為餌，佈下圈套，誘得他孤身前來。叛軍主帥一聲令下，佈陣城樓前的弓箭手紛繁掉轉箭頭，對著策馬而來的他，挽弓射箭……

羿天，我願為你揹負萬世罵名，你可願……可願為我負儘天下人？

“滴答”之聲，血滴落下。

她盼來了與他締結良緣的佳期，一身鳳冠霞帔、新娘盛裝，卻裂了長袖，揮出“紅淚”。

而他，於半途攔下喜轎，在長安城最繁華的大街，眾目睽睽之下，劫她喜轎，摟她在懷，於她耳畔緩緩嗬氣：

她閉著眼，彷彿能感到到母妃在心中萬分焦心的催促，催促她――殺了來劫喜轎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