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終無鳴[第2頁/共3頁]

“您若將那具屍身中的內力為己所用，一定會死於我手。”小和尚道。

“以是你向來不聾不啞，並且武功高得足以瞞過我的眼睛。”空渡道。

暗淡當中，麵前的麵龐非常恍惚，起碼在空渡的眼裡是恍惚的。貳心底的某個角落是但願那麵龐能夠一向恍惚下去的，就像初見時一樣。隻可惜那麵龐之上的淺笑過分清楚，清楚到即將到來的黑夜都包庇不住，清楚到他忍不住合上了眼睛。

“那她的手臂定是保不住了。”空渡道。

“倒是你安撫起我來了。”空渡道，“智樸曾經說過，他要讓我死於比《混元修羅功》更陰更寒的‘武功’。他的確做到了。”

廳中的最後一具屍身也轟然坍塌。

他沉沉地歎了口氣，道：“三年前你我初見，也是這個時候吧？”

“師父畢竟是師父。”小和尚固然道，“何況能在江湖當中活著到您的年紀，本就是一門難以超越的武功。”

小和尚沉默了半晌，道：“或許吧。”瞥了一眼渾身是血的秋梨，“這位女人受的究竟是何內傷？不但耗儘了您的內力，還吸光了四具屍身。”

“自當極力。”智善道。

空渡皺了皺眉，道：“以是殺了我以後，你要去找陸無涯報仇麼？”

空渡淡淡一笑，道：“彆做下一個閻公子。”

“徒兒服膺。”智善道。

當蘇必定的麵孔在視野中不竭放大，秋梨看到的是屍橫遍野，是鮮血成河，是躺在冰冷石板上的師父，頃刻間，心口已是一片火海。

“你口中的‘師父’纔是謬讚。”空渡道不由睜眼，重新打量起那一臉天真的淺笑，隻覺悚然，“憑你的資質，到了我的年紀，武功之高怕是足以做我的師父了。”

蘇必定肩臂儘失，嘴角的血柱越流越粗，終究與他的膝蓋一同落在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幾欲掉出，瘋了似的幾次道：“不成能……絕對不成能……這明顯是閻公子的神功……”

小和尚走到他身邊，席地而坐，道：“天氣還要再暗些。”

“人本灰塵，終歸灰塵，倘若能在另有挑選的時候挑選為甚麼而死，不失為一件幸事。再者，一個你走了，智樸還會派下個你來，實在冇甚麼意義。”空渡道，“智善，你當了我三年門徒，不知可否承諾我三件事情？”

“放心吧，冇有下次了。”話出之時，已有兩指導在夏飲晴頸部，令她睡去。

“你脫手吧。”空渡道。

“不是甚麼內傷，是一股已經與她融為一體的內力，隻不過她冇練過甚麼上等內功，身材接受不起罷了。”空渡抬起手掌，聚起淡淡寒氣，輕拍在秋梨肩頭。那寒氣似有靈性，一改方纔的陰冷凶暴，順著她的左臂，和順而淌。不消半刻，她的血肉竟如雨後春筍般生出，手臂已然無缺無損，乃至連一道傷疤都冇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