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酒醉[第2頁/共3頁]

這一刻，他眼中的夏飲晴唇紅齒白，黛眉青絲，膚如凝脂，實在美得過分，令他不忍傷害。他隻覺烈酒在體內燃燒著，躁動著，一點一點地，喚醒著他埋藏心底的阿誰風騷公子。

“喝醉？早著呢！”陸無涯白了她一眼，“你去瞧屋子裡，他們都趴下了，那才叫喝醉！”

夏飲晴當即上前將他扶回石階坐下，道：“你喝醉了？”

四目相對的刹時，月光似是變得格外昏黃。

她終究有些明白，對於麵前這個曆儘滄桑的中年男人，她不再是傾慕，也不再是虧欠，而是徹完整底的依靠，不成替代的依靠。

在夏飲晴謹慎翼翼的呼吸之間，他嘴角提起一抹險惡，緩緩地偏過甚去，貼在她的耳邊，柔聲地說著甚麼。但是話未說完，他的忽地眉間閃過幾道遊移，以後便任由沉甸甸的腦袋落在了她的懷中，似是安然睡去。

“既然如此，那麼你一起庇護著我，是為甚麼？”夏飲晴脫口而出。

就像被他頓在嘴邊的蕭香雪。

如果坦白，他喜好被慾望安排，起碼能令他有長久的輕鬆和歡愉。而以後的自責，都會淹冇在無窮無儘的仇恨當中，變得不值一提。

夏飲晴躊躇了一下，續道：“但你又如何曉得計不靈不是與你普通呢？”

這個小女人的確令人不測。

浪跡越久，她就越清楚那些簡樸餬口，那些後代情長，早已跟著折笑宮一去不返。或許，計不靈帶來的笑容曾令她有過一絲但願。但計不靈的奧秘莫測，計不靈的飄忽不定，對於她來講實在過分不成捉摸，像風，像沙，像滅亡。

“做不到？”夏飲晴隻覺背後一涼，“你……你殺了甚麼人？”

“如果隻為一時拳腳之快，你大可就近砸壞酒樓便是，又何必跑出去救人呢？”夏飲晴道。

陸無涯轉轉頭來，用深眸懷住她的目光，道：“和你一樣，該死之人。”

畢竟陸無涯說的冇錯，他們本就都是該死之人。

長夜漫漫，月色勾人。

“茫茫江湖，哪有甚麼不為所圖之人？”陸無涯道，“所謂的‘行俠仗義’，也不過是想功成名就，流芳百世。就像當年我和流蘇在酒樓喝完了酒，正愁泱泱皇都無人敢打鬥惹事，閒得心慌，剛巧遇見了李賢弟，說是將其救下，不過是為一時拳腳之快。”

“看來人間喝醉之人說的都是同一種話。”夏飲晴在他身邊坐下，“玄武石牌在木幫主手裡，你有何籌算？”

李客本想為慶賀結拜之喜大張旗鼓，辦置酒菜，卻被陸無涯攔住，要求統統從簡，有酒便可。因而李客隻是請來幾位親朋，開壇痛飲。酒酣人醉之際，陸無涯體味到玄武石牌的確是在木承沙手中，這就解釋了之前木承沙為何防備陸無涯，明顯是對循環令抱有私心。而尋覓龍昕的探子也有了動靜，傳聞她正兵從雲州，為薛仁貴薛將軍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