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頁/共3頁]

陸無涯走進堆棧已是中午，廳內坐著幾桌正在用飯的客人，當中的一桌極其豪侈，擺著雞鴨牛羊十餘道菜，桌側的瓷杯盛有上好的狀元紅，香氣撲鼻。他雖戒酒，但節製不住這貪酒香的鼻子，不由瞟去，發明桌邊坐的隻要一人，還正惡狠狠地盯著本身。

一瞧指認陸無涯的左趣都被打跑了，四周的人又冷靜低頭吃了起來。

這時，本趴在錢櫃上打打盹的老掌櫃俄然醒了過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嚷道：“如何又打起來了？人能夠死，但彆砸老子店裡的東西啊！”說完便持續睡下。

“笑笑笑！笑你奶奶個腿兒！”左趣雙袖齊動，連續射出數枚銅錢，又拔劍縱身，向前刺去。胡人忙抓起一把花生，卻不為接招而是丟進了嘴裡，同時踹起一條長凳，於半空輕拍凳角令其立在身前，接住來鏢，拔刀迎劍。

張媽媽愣了愣，一拍腦門，笑道：“瞧我這記性！陸公子嘛，歪個嘴還缺倆牙是不是？”回身朝裡廳叫道，“小翠，快把詩聯和點花筆取來！”

沐芳樓占地極寬，共分三層。第一層是為大廳，可納百餘人，朱椅朱梯，中心立著一塊大理石屏，兩側擺著將開未開的薔薇，目所能及，無不紅豔。第二層由中隔開，分作兩閣，西為秋，東為冬，皆是賣身不賣藝。其隔斷之處向內涵長出一塊木台，每晚有女子翩舞台上，薄裙飛揚，供台下客人撫玩取樂。第三層亦作兩閣，西為春，東為夏，倒是賣藝不賣身。

陸無涯見他眉心左邊落著一道寬疤，不由想起之前佈告所畫之人，再瞧他身材，底子不像彆的胡人那般魁偉，乃至對於中原人來講都是稍顯清臒。

“江湖中人誰不曉得陸無涯是持著一柄劫心快劍，但你瞧瞧這位兄台的劍，怕是丟給乞丐也被嫌棄。你卻說他是陸無涯，實在風趣！”說著，胡人又大笑起來。

“罷了罷了，該有端方還是得有，再說次次都去春閣也冇意義，今兒換換口味。”計不靈道。

“可不是麼，我這報酬越來越差了！”張媽媽倉猝親身沏來一壺紫筍茶，“三爺您今兒個也來得太急了，這纔剛過申時，太陽式微，女人們怕曬，都還歇著呢。”話雖如此，但她用心將嗓門抬得很高，因而“三爺”兩個字剛一出口，已有十幾位女人走出屋子圍在欄邊了。

一聽這話，張媽媽但是笑開了花，忙道：“好嘞，都聽您的！您稍侯，我這就去喊霜兒籌辦籌辦，保準讓三爺您體驗些凡人聽都冇聽過的新奇花腔兒！”

當中那人端著酒杯站起家來，惡狠狠道：“我們是不是見過啊，陸無涯？”此話一出，四周的人頓時愣住筷子昂首看來，有的還摸起了兵器。

“是一名陸姓朋友說的。”計不靈緩緩取出一錠白銀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