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今朝醉[第1頁/共3頁]

“看你的酒夠不敷香。”陸無涯道。

“我還覺得紅梅是個年青女人呢。”計不靈一胳膊搭在陸無涯肩上，垂著腦袋，雙眼半睜，“你昨晚喝了那麼多，就一點兒都不感覺頭疼？”

陸無涯悄悄聽著，順手翻開一罈，遞至他麵前。

苦木忙從背後取下一把鐮刀，諳練地順勢一攪，以用外相包裹著的鐮柄纏住鏈鞭，似是習覺得常。他猛地一拽，將公孫蓮拉進屋門，道：“我堂弟子都冇定見，你瞎咋呼個甚麼勁兒？”

“讓你瞅你就瞅，真冇骨氣。”苦木疾轉鐮柄，使其鬆開鏈鞭。公孫蓮反應不及，落空均衡，連退數步，被腳後門檻所絆，一屁股摔坐在地。

“我不會武功，放在你那邊反倒安然。”計不靈道。

“哎你彆曲解啊！我……”計不靈正欲解釋，卻見雪靈狐自公孫蓮背後躥出，衝動地在他肩頭蹦來蹦去，眯著雙眼，似帶笑意。得此殊榮，他本應歡暢，隻是不免想起遭公孫古殘殺的旁氏父女，不由歎了口氣，道：“看來我們的‘拂塵洗塵’是冇戲了，哎陸兄，你不會忘了要和我比酒吧？”

“不可不可，再喝要死人了！”計不靈趕緊擺手，“你當真喝不醉的？”

次日中午，陽光喚醒了他的肌膚，卻冇能蒸發掉一身的酒氣。幾番翻滾跌撞以後，他在一串咚咚哐哐的磕碰中勝利下床。當然，是用屁股下床。經此一摔，他倒是復甦了很多，抱起掉落在地的木盆乾嘔了半晌，終究在兩位聞聲趕來的煉壽堂弟子的幫忙下稍做洗漱，走出屋門。

“倘若你必須曉得，還會與我喝酒麼？”計不靈道。

“我算命，而你有命。”計不靈道。

“那麼我又是誰？”計不靈道。

望著那張因笑容而稍顯扭曲的麵龐，苦木隻覺不大對勁。但本日比試本就是為穩住民氣，如果對前輩有所不該，隻怕還是會留下閒話。因而他牙關一緊，道：“天然能夠。”

陸無涯冇有理他，隻是望向被深紅袍子嚴嚴實實裹住滿身的紅梅。因為過分肥胖，她看起來就像是一根乾枯的梅枝，凡是風吹草動，怕是連站都站不穩的。而在帽子的暗影之下，那張凶暴的麵龐總令人有些不大舒暢。

“瞅你咋了！”公孫蓮眼看不敵，卻毫不驚駭，“就瞅你，就瞅你……”

“陸兄你可曉得，酒這東西啊，傳說是因杜康老爺子做了個夢。老爺子順照夢中唆使，要在九日內尋得三滴分歧之人的血，滴入自家門口的泉水裡，便能得人間佳飲。因而他前後找來了秀才和文士，但如何也找不到第三類人。就在第九日，他在一棵樹下尋見個傻子，時嘔時吐，臟不成耐，無法刻日將至，隻好求其滴血。他將三滴血滴入泉中，頓時熱氣騰麵，香飄百裡，因耗時九天，故名為酒。”計不靈癱在酒罈當中，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