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銅墜[第1頁/共3頁]

“不測？甚麼不測？”夏飲晴道。

陸無涯靠在窗邊，眼中的火光愈漸恍惚，掙紮半晌，終究儘歸暗中。

“你不是甚麼都曉得麼。”陸無涯道。

這一刹時，他感遭到如釋重負，似是對秋織有了交代，對棠溪有了交代，對曾經的殛斃乃至對將來的殛斃都有了交代――為了報仇，不在乎是對是錯是恰是邪，也不在乎是閻公子，還是流蘇――固然有些病態，但這就是他本來的模樣，一個殺手本來的模樣。

屋內的夏飲晴愣了愣，道：“下午的時候，梨兒哭醒了兩次，嘴裡一向喊著‘無涯哥哥對不起’，不管我說甚麼都聽不出來，隻能等她本身喊累了，就又睡了疇昔。”

簡樸地安葬了蕭香雪和靈蛇劍以後，兩人稍作歇息，趁機把酒葫蘆飲之一空。

太陽垂垂偏入西山，用儘最後一縷暮色，終將東方染為血紅。

夜幕之下，土道兩旁，蟬鳴未起，已有蛙聲先奏。陸無涯渾身是血，一邊向嘴裡灌著酒，一邊扛著昏倒中的計不靈，搖搖擺晃地走到了紫槐村外。見兩人如此狼狽，守在村口的夏飲晴不知是喜是憂，倉猝接過計不靈，帶回堆棧，正欲檢察傷口，卻得知他隻是酒醉，才苦笑著鬆下一口氣來。本來兩人分開司空劍觀以後，見天氣還早，乾脆就近找了家酒坊，喝至月出才歸。

就在這時，他的掌心傳來一陣冰冷，隻見蕭香雪將一個形為劍鞘的銅墜放入了他的手中，而後倒在血泊，閉合雙目，顫抖半晌，終究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隻見他身形右閃，忽以左手接過劍柄，揮劍一橫，改掃為刺，頓時血光四濺。靈蛇劍在他手背留下一道傷痕的同時，無忌劍已經刺入了蕭香雪的心臟。

“十五年前的閻公子？”陸無涯道。

“等我殺夠再說。”陸無涯輕功起家，乘風而行，直奔司空劍觀。

此時，司空劍等人被殺、劍觀被燒的動靜已經傳回了村莊。村莊中心，村民們用米麪捏出了一顆“司空劍的人頭”，將其烤熟以後立在篝火中心，一人撕下一塊，邊吃邊唱，覺得慶賀。

“我？冇如何樣啊……”夏飲晴明顯有些不測，“哦對了，我把計不靈的花餅吃完了。”

“如果殺對了目標，比及徹夜子時，自會有循環使帶著一塊令牌呈現，令牌上麵寫有存放誇獎的位置，拒之不收，則代表想要親身公佈循環令。”陸無涯歎了口氣，蹲下身子，抱起蕭香雪的屍身，瞥了一眼立在屋外的鐵鏟，“幫個忙吧。”

計不靈微微一怔，道：“我們不回村莊了？”

“此次循環令的線索當真是格外恍惚。十五年前，計無籌，也就是我哥哥，他被賞格的那次，閻公子才獲得一塊石牌，就跑來把他給殺了。”計不靈癟了癟嘴，“不過也冇甚麼體例，誰讓我爹曾經坐過一時官椅，雖說本領不大，但在廬州一帶的名頭倒是不小，找起來實在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