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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明奕起家，凝睇她的黑眸帶著難言的熾熱，“母後馳念永嫿，兒臣便趕了個早。”永嫿便是東聿衡為第一個孫女賜的名字。

二人冷靜走了幾步，沈寧偏頭微仰，“明奕，恭喜你當了父親。”

“不必了，你是要去給太妃存候罷？儘管去，我又不是找不到路。”沈寧笑道。

沈寧並不在乎，又笑著瞅他兩眼，揚著唇向前走去。

忽而一陣輕風吹來，沈寧眯眼挽了鬢髮，東明奕輕聲道：“母妃的步搖被吹著了。”說著他上前一步，為她悄悄插好了金步搖。

李子祺能給她的很多東西，他竟都不能給她。

李子軒應允。

二人相視而笑。

隻是劈麵走來的恰是去給王太妃存候的東明奕。

“兒臣給皇貴妃娘娘存候。”已為人父的東明奕褪去了最後一絲青澀，極似沈寧最後見到東聿衡的模樣。

沈寧一愣，接了過來伸謝，“多謝，又勞你操心。”這些年來，因她手上的傷痕，不但東聿衡，連他也四周派人看望尋求靈丹靈藥，時不時地送進宮來。

沈寧點點頭，“請娘為爹多用溫巾敷一敷應是好些。”

李子軒無法道：“皇宮裡不比李家，你要多上點心。”

東聿衡勾了勾唇，“朕曉得。”他停了半晌，終究道，“朕隻是惱你做事橫衝直撞，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地兒一個婦人家也去。”

李子軒搖點頭，“未曾。”

“你拿朕跟小倌兒比？”天子神采丟臉地要將她推下去。

視野一向在沈寧身上的東明奕稍稍垂眸，“多謝娘娘。”他停了停，自袖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盒來，“娘娘，這是我派人尋來的養膚膏，傳聞癒合疤痕非常有效，您故且試一試。”

東聿衡眉頭微皺，“一邊兒去。莫要擾朕。”

“如何冇有？你幫我把豐寶嵐打了一頓。”

沈寧傾身將碗放在桌上，坐在他懷裡盯著他瞧。

兩人沉默半晌，沈寧又問道：“子祺的骨灰……你好好送歸去了麼？”

“愛喝便喝，不喝就放著。”

“兒臣好久不見母妃，甚為馳念，便讓兒臣奉上一段罷。”東明奕淺笑回身。

東明奕讓主子們後退三步，本身陪著沈寧一起往昭華宮走去。

李子軒一時百感交集，“你也冇變。”

“兒臣送母妃一程。”

固然東聿衡隻給了一丁點時候讓她與子軒見麵，但沈寧也曉得這已很不輕易了，何況他還生著氣，還是冇改主張讓她去見了，單憑這一點，她就覺著該低個頭好好安撫安撫他。

李子軒笑著深深看她一眼，“我曉得了。”

“我也刺探不了多少皇宮裡的動靜，隻是那事兒真就那麼簡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