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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光臨頭還敢猖獗！”刑訊官對著他大腿的傷口就是一鞭。

沈寧垂下眼瞼，幾不成聞地哽咽吐息。

努兒瓴再冇法按捺地痛苦大喊。好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放開。”她皺眉道。

東聿衡本是唇角帶笑，瞥見宗子的刹時隱去了笑容。大皇子一返來就奔著這兒來了，乃至連甲冑也不及卸下麼？他看一眼麵無神采的沈寧，又看一眼幾案上的兩杯熱茶，眼眸微眯。

這雖是沈寧所願，倒是天子聖旨。

“是。”

“明奕給睿妃娘娘存候了。”沉穩的聲音中帶了些許笑意。

“是……兒臣是來給睿母妃報喜……父皇，您若無其他叮嚀，請容兒臣先行辭職。”

“黃將軍……”東明奕常常看到黃陵隻覺慚愧，全因他的錯誤，害得為景朝浴血疆場鞠躬儘瘁的威武將軍失了獨子！害得父皇失了將來景朝一員虎將！

東明奕又向沈寧拜彆，方纔退了出去。

沈寧眼中閃過一絲異光，隨即點了點頭，“請把大皇子也請來。”

“大皇子殿下。”

沈寧深吸了一口氣，她與東明奕對視一眼，對著黃陵道：“大哥，黃逸他，是個豪傑，挺直腰桿安閒就義，他……冇受甚麼罪……”

東明奕鬆了一口氣，當真隧道：“娘娘不必擔憂，宮中有祕製雪膚膏，抹了便好了。”

沈寧快步出了地牢，一陣冷風颳去些許窒悶，她才稍稍平和了些。她原覺得將努兒瓴大卸八塊就能出心頭一口惡氣，但剛纔的抨擊並不能帶給她任何欣喜，諦視他的痛苦又能如何？逝者不能生，痛者不能複。她看向手背上感染的點點血跡，用帕子用力兒擦了一擦。

沈寧跟著徐翰來到書房，正背手看書畫的黃陵聽到聲響，轉過甚來。

“主子遵旨。”

黃陵沉沉感喟，道：“娘娘何出此言？統統皆是那克蒙蠻族的孽債，娘娘一樣受儘苦頭，怎須自責？”

沈寧扭頭看他，張了張口，此時瀲豔卻略為火急地在外求見。

沈寧還是坐在原處。

“可惜……”努兒瓴衰弱地嘲笑，“一個狼性的女子，成了中原羊天子的妃子。”

二人四目相對。

墨瞳寒意暴現，東聿衡親手執過刑訊官馬鞭，抬手狠狠一抽，努兒瓴一聲慘叫，身下總算誠懇。

※※※

那男人抬開端來，恰是被北風颳得略顯滄桑的東明奕的臉。

“大皇子？”沈寧不肯定地叫了一聲。

正中午分，北城門大開，居於阿爾哚的景人與克蒙人夾道相迎，齊齊下跪參拜，高呼“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其聲連綴不斷，響徹雲霄。

不消半晌，天子親身領著沈寧來到宅子偏僻一角的小屋前，萬福正與兩名保衛立在小屋門前，見他們徐行而來，立即上前存候，沈寧打量一番，道：“萬福公公，你也安然返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