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第4頁/共5頁]

他看一眼屋內，想歸去一時拉不下顏麵，也曉得這會兒歸去了也是徒勞。他煩躁地在院中來回踱步，張夫人與畫兒等本是恭送於他跪在地下，更是心中忐忑不敢起家。

豐寶嵐沉默好久，悄悄道：“娘娘烈性，幸而未曾遭辱……”

東聿衡此時得空重視他的欣喜，他聞聲外頭動靜，曉得是遣去沈寧院中探視的奴婢返來了，他打發了萬福出去，未幾會兒萬福一臉難堪地走出去。

豐寶嵐細看東聿衡神采，知天家尚對沈寧有情，她應是一時半會死不了了。他接著道：“臣等高傲皇子口中得知她便是睿妃娘娘，簡將軍與眾將商討，用了調虎離山之計，救下娘娘，重創敵軍。但是娘娘被救回時，已是渾身鞭傷，並且還中了媚藥，娘娘雙臂上的咬痕，皆是她抵當藥性……”

這像是她莽撞之極的作法。東聿衡先是震驚，眼中閃過龐大，竟然是她救了大皇子。當初清楚直言妒忌後妃不肯帶養二皇子，又為何捐軀救下他的大皇子？這婦人……他感慨萬千地歎了一聲。

天子聞言，皺眉瞪他一眼，“且不提這些，你又為甚去救她？”既不知身份，又為何大費周章？

東聿衡胸膛起伏，自個兒的美意成了驢肝肺，這婦人不但不承情，反而還敢拿這類嫌惡的眼神看他？她好大的膽量！倘若她並非病人，倘若她並非病人……“起來喝藥用膳，這是聖旨！”

她公然到了長州就去見前夫去了。東聿衡不悅地皺眉，臨時將之拋之腦後，思考著她要休咎獸的目標。休咎獸是母後孃家氏騰，她既是曉得這回事為何對他避而不談？且豐家忌黑，那裡來的黑玉神獸？她又是從何得知那塊玉佩，用來何為？一年前她詐死逃離究竟所為何事？她當初染上了花疹麼？

待腳步聲走遠，沈寧想睜眼卻覺眼皮沉重，腦中再次昏昏沉沉，昏黃中又瞥見母親暢懷的笑，一滴淚水自眼角滑落。

誰知話音剛落，他的手便被一把拍開。

豐寶嵐沉吟半晌，道出了真相，“不敢欺瞞陛下，臣原不知大皇子被擄，臣原是去救睿妃娘娘……”

她這萬念俱灰的模樣讓天子一陣心窒，他知她心中有怨，可她大病未愈，怎能拿自個兒身子打趣？因而他放柔了語氣，“朕……是朕魯莽了。”思及她的遭受，勸哄的話語也說得更加順暢，“朕委曲你了，你……莫要傷懷，身子要緊。”

“……不必等今後，”沈寧掀了掀沉重的眼皮，“你現在一隻手便能夠掐死我，從速脫手罷。”早死早超生。

東明奕留了下來，他給父皇請了安，狀似依禮體貼扣問了沈寧狀況，聽得她復甦過來，眼中乍放異彩，“這真是太好了！”貳心中的一塊巨石也隨之落下。

“那……”豐寶嵐打量他的神采，躊躇地問，“是睿妃娘娘騙了您？”她實在冇患上花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