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相認[第1頁/共3頁]

蘇清綰便抬開端來。

她們對視很久，比擬六姨太的一臉震驚，蘇清綰的神采卻顯得安靜很多。

周伯說完以眼神表示他出去，聲音也壓得極低，“事出告急，你不要擔擱，立即出發去上海。”

周伯站在她身後，緊緊盯著她，一刻也不敢鬆弛。直到小丫環清算好房間，扶六姨太進房安息以後，周伯才稍稍放鬆神情。他扭頭四下察看一番，然後用手勢招來守在門口的下人，附在他耳旁說著甚麼，下人邊聽邊連連點頭。

蘇清綰的話音剛落，劈麵俄然傳來丫環的一聲驚呼，“夫人！”茶杯落地的聲音清脆清脆，房間裡刹時鴉雀無聲。

“是。”世人緩緩退出房間。春生漸漸往蘇清綰身邊靠近一步，心都提到嗓子眼。等世人都走了，六姨太昂首直直盯著蘇清綰，神情龐大地低聲問，“你方纔說……你叫甚麼？”

蘇清綰悄悄地靠在椅背上看書，身邊的小爐上煨著清茶，茶香清透，溫馨安寧。看了一會感覺眼睛微澀，蘇清綰擱下書，抬手拎起小茶壺正籌算倒杯茶。

六姨太淡然一笑，緩緩伸手清算幾番衣領，神采安靜，“周管家，不過是一些陳年舊事，何必如此介懷。”

“蜜斯！”春生俄然衝進門孔殷地喊了一聲，蘇清綰嚇了一跳手一顫抖，茶水傾翻倒了一大片在手上。

“北平西城蘇府，蘇清綰。”蘇清綰的聲音並不大，隻是這屋子太靜了，以是她的聲音便顯得尤其清楚。

“夫人，蘇蜜斯到了。”丫環止了步子。蘇清綰和春生當即端方地朝前福福身子，“夫人好。”

“你說的是……顧府的阿誰六姨太？”蘇清綰微怔，輕聲確認道。

過了好久，六姨太若無其事地說，“楮紅，你先帶他們下去，我有些話要伶仃同蘇蜜斯聊聊。”

手上的傷處還在模糊作痛，蘇清綰淡淡一笑，回身望瞭望窗外。霧氣未散，窗外還是白茫茫的一片，甚麼也看不見。“那便見吧。”蘇清綰神采安靜，隻是聲音裡模糊透出一股子悲慘，“有些事，老是躲不掉的。”

蘇清綰沉默。

周伯緊趕兩步滿臉防備地跟在她身後，眼看她徑直就要往二樓去時，周伯立即伸手攔住了她，“蘇蜜斯已經睡了，六姨太有事還是明日再說吧。”

六姨太僵在原地，神采似欣喜又似不敢置信，“你是……綰綰？”

“是哪個府上的？可馳名諱？”六姨太眼眉低垂，輕揚茶蓋，悠悠說道。

南邊的氣候一到春秋，便添潮濕。樓下的客房因長年不住人，一進門總覺著有股寒意襲身。

腐敗時節雨水多，這幾日淩晨，露深霧重，晨起窗外老是白茫茫的一片，甚麼都瞧不清楚。

自進得屋裡，蘇清綰的頭便一向低著。聽到六姨太的問話，她悄悄的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