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彆扭】[第2頁/共3頁]

堂屋裡也燒上了炭爐，比內裡和緩很多。

蕭盞還冇回過神來，仍看著她的字，喃喃道：“如果我也能寫出如許的字來該有多好……”

他坐在案上剛好與她同高，兩人之間的間隔不敷兩寸，他撥出的氣味撲到她臉上，讓她連連後退，發覺到他語氣中似有若無的一絲冷意，心中也是悔怨不已，不由垂了眼眸，低聲道：“是我眼界侷促，對不住……”

樓挽裳寫完最後一筆，將紫毫擱在筆架上，低頭斂了斂衣袖，方抬眸看他，笑意嫣然。

丫環們聽了都“噗”地笑了，樓挽裳掩了掩唇，蕭盞訕訕地看過來時剛好見到她彎如新月的眼，“我這字算不得甚麼好的，不過是平常閨閣之人閒來無事練一練，不做白丁罷了。倒是國公爺的書法名冠京都，阿盞該是秉承祖風了吧？”

他睜大雙眼，不成置信地看她半晌，直將她看得心虛，方眯起眼睛靠近了她，薄薄的紅唇似刀般鋒利，緩緩吐出幾個字：“本來姐姐真是這般想我的。”

既是見外客，樓挽裳這般披頭披髮定是不當，語蓉手腳利落地為她梳了個垂鬟分肖髻，頭上簪著的一對兒翠藍蝶花吊穗釵與身上的藍色百蝶穿花雲錦衣裙相映成趣，端莊風雅又不失少女的清麗。

樓挽裳頗受震驚，歎道：“既是姐弟，拜來拜去的豈不生分！快彆如許了。”

“這……”樓挽裳捏著他袖口的手一頓，麵露忸捏。

馮嬤嬤心生不悅地咳了一聲，驚得他倉猝彆開眼，目光自但是然地落在了樓挽裳寫的字上。小楷字體清秀，一如少女窈窕，足可見得運筆之人是多麼的小巧剔透。

樓挽裳頭疼地想將他拽下來，道：“好，我應了你還不成麼！”

馮嬤嬤被蜜斯的笑意驚了下，想說的話也嚥了歸去，低下頭去隻道了句：“蜜斯細心腳下。”

他語氣極輕，可孫滬卻心中一凜，“部屬免得了。”

冇過一會兒便聽得外間一陣腳步響，“婉姐姐你瞧我給你帶了甚麼！”蕭盞登著緞麵白底小朝靴，興沖沖地邁進門來，待看到樓挽裳正執筆專注於桌案上的玉版紙，瞬時噤了聲，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身邊。

樓挽裳心想這孩子倒也重義，忙虛扶他起家，著語蓉接了他的禮品，笑道：“這禮我收了，隻是你不能動不動便拜我，當真折煞我了。”

見人已走遠，馮嬤嬤上前代替語蓉扶著自家蜜斯，眼中儘是擔憂，輕聲問道：“蜜斯怎會與永樂侯瞭解？那但是個混世魔王！”

孫滬撇了撇嘴，心道：臨出門時，老夫人再三勸侯爺乘車也冇見他聽話，人家樓氏女三言兩語便哄得他乖乖順從了，莫非這便是“一物降一物”了？

聲音傳到四周的丫環小廝耳中，不由為蜜斯捏了一把汗，恐怕小侯爺一個不順心便大發雷霆。冇想到蕭盞倒是抬腳踹了那男人一腳，警告道：“少在爺麵前挑釁是非！婉姐姐是爺的拯救仇人，就是讓爺等上一天一夜，爺也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