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2章 後記告哀使二[第1頁/共4頁]
雨勢不大,落在人臉上,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狗賊!兼併何氏的時候可想過暴死?何氏那賤婦,我當年都冇捨得……
楊詔是從戎州石門道過來的,路過曲州入昆州,再西行姚州、大理府。至於更遠的騰州、寶州,他是不會去了,派部下人走一遭就行。
但也僅止於此了。
一個過氣的前唐遜帝,朝廷竟然還要花大把稅錢養著,實在讓人意難平。
滇王派的就是世子,帶著百餘輛馬車,一起北行。
李曄底子不睬,笑完後又哭泣痛哭很久,最後才定定地坐在那邊,喘氣很久。
李長史是宗室出身,王府裡的很多職位也由宗室成員擔負,日子過得舒舒暢服,他是真不想看到這類事產生。
但這又如何呢……
這個曾經東爨的大本營,被朝廷各路雄師輪番踐踏,終究最後一絲抵擋的火苗也燃燒了。
天南之地,在大夏朝這個爐子裡冶煉百年,根基就會落空本身的意誌了。
最多的就是糧食了,主如果小麥。如果到了秋收,就會摻雜大量粟米及其他雜糧。
什物倒黴長途運輸,特彆是糧食、布匹等物質,恰好拿來衝抵這項開支。一年兩次,彆離在八月中、十一月初發放,本日是交割的第一批。
李曄見長史一副惶恐失措的模樣,擺了擺手,冇說甚麼。
他出世於唐末,影象當中冇有多少關於唐朝的東西,根基算是新一代的夏人了。京兆府經學出身的他從關西來到棣州,曆任縣尉、縣丞、縣令和州司馬,至今已十年,宦途還算順利,乃至能夠說非常順利。
李長史在一旁見了,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安慰。
樂安郡王李曄正在寫文章,聽完彙報後,將羊毫一擱,隨即哈哈大笑。
十來年前還能看到一千多緡銅錢呢,現在也就幾十緡意義意義。取而代之的是大量“折色”,即棣州方麵拿什物衝抵現金。
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前唐冇有任何豪情。他的統統都是新朝付與的,他對先帝非常感激,對代唐而立的大夏豪情深厚,分外看不得樂安郡王這等“蛀蟲”——其他勳貴好歹立過功,樂安郡王的所謂“功績”委實可疑。
告哀使楊詔從館驛內走了出來。
絹帛、毛布、麻布是第二大宗。最開端的時候,發過來的以絹帛居多。現在麼,毛布、麻布之類的低代價布匹加起來超越了一半。
楊詔很清楚,雲南的氣力有限,鬨不出甚麼亂子。現在不是藩鎮盤據期間了,以一隅抗天下不太可行。如果朝廷不正視雲南還罷了,但現在礦監一個接一個設立,開采出來的金銀銅錫越來越多,再加上雲南商社的建立,想讓朝廷放棄這塊地盤,有點異想天開了。
皮子還好,有幾張彷彿是海獺皮、海狸皮,比較值錢。棣州州府總算另有點知己,冇一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