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實事求是（加更3）[第1頁/共4頁]

“張卿，朕看了你的那些畫，就問你一句，像人本來長的模樣嗎？”邵立德指著北巡以來畫的一係列畫，問道。

“這騎士，人畫得那麼大，馬卻那麼小，像嗎？”

然後再通過實事求是、包涵並蓄的態度，來接收蕃人的好處，化為己用。

張素卿、楊凝式二人隻能連連稱是。

秘書省新設的書畫局，就是專門養畫家、書法家了――乃至包含凋塑家。

“朕看一點都不像！”邵立德毫不包涵地說道。

他乃至看過網羅來的閻立本畫作《列帝圖》，十三位帝王的畫像嚴峻失真，看著就不像真人。

後代王處直墓的侍女畫、軍人凋塑，在他看來就比較失真，小人書氣勢。

人臉五官比例就不調和，比較誇大，不似真人。這是此時凋塑的通病，不重視寫實。

邵立德順手拉過執扇宮人阿布思氏，道：“人皆愛美，何必用寬袍大袖粉飾起來？”

這個挽狂瀾於既倒，並不比軍事上的勝利輕鬆。

但到了後代，這些的確不成設想，即便青樓裡的妓女，也不敢透露這麼多身材，團體民風日趨保守。如果明清讀書人過來看一眼，見到這些充滿著性感、慾望元素的女性穿衣氣勢，估計要罵一聲“禽獸之國”。

秘書省下轄著作局、太史局兩大機構，書畫局算是第三個。

最可駭的環境，神州陸沉也來了，這時候又會如何？甚麼心氣都冇了，全當仆從部曲？

如果再進一步，阿誰胡人大汗兵多將廣，兼併了中原半壁江山呢？漢人更加不自傲，這時候會如何？連輕視、唾罵都不敢了，因而在自家人身上折騰？

書畫局最大的官曰書畫郎，從五品上，有兩員，張素卿就是此中之一。

“罷了。”邵立德道：“朕知安史之亂帶來的傷害是極其深遠的，全部中原漢地日趨保守。保守過甚了就是傲慢。不過還好，時候還不長，另有得救。朕不想多說，隻望你們實事求是。龍家人相馬、養馬、馴馬本領就是強，中原無人能及。人家短長的，就要承認，就要學，不能因為龍家是紅髮蠻夷而輕視，不屑一顧。中原天朝不是甚麼都最好的，朕看有很多就不如蠻夷，這世上冇有一個國度能夠做到樣樣第一，有長有短纔是普通。不要一說到你的不好就跳腳，實事求是，包涵並蓄纔是霸道。”

這不是一步步劣化麼？

“陛下，繪畫一道，重意境，輕實寫，臣這畫想表達的是帝王惶惑天威……”張素卿對賢人的詰問很不舒暢，但又不敢發作，隻能解釋道。

“臣遵旨。”張素卿應道。

“對了。”邵立德又道：“卿可至國子監數學科，問問他們比例是如何回事。人、馬、車、旗號、東西、城池的比例，必然要調和。畫人之時，要有立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