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約定[第1頁/共4頁]

“邵帥籌辦何時回夏州？”王重榮又問道。

李克用瞟了一眼王重榮，冇說話。

王重榮看了一眼邵立德，見他冇反應，悄悄鬆了一口氣。

手頭就這三萬多兵，又要節製套虜，還要征討河西黨項，忙得過來嗎？萬一套虜有變，嵬才蘇都被殺乃至造反呢？當時河西黨項再過來添亂，豐州、振武軍的蕃部再蠢蠢欲動，本身征討得過來嗎？

他這裡指的草原，與定難軍常常說的草原大不一樣。前者指陰山以北的大草原，後者指河套地區，完整兩個觀點。

大唐邊鎮節帥，對蕃部都非常正視，因為是上好的兵源地。幽州鎮就有很多契丹兵，幫著他們打契丹，一點心機承擔都冇有。河東鎮在李克用入主前，就募了很多沙陀、土渾、回鶻軍士。京西北八鎮未幾說了，大群的黨項軍士，光邠寧一鎮就不下兩千。

國朝以來，義兄弟之風甚烈，首要還是亂世當中求存自保。約為兄弟，不如結拜那麼慎重，但仍然是一個不錯的取信於對方的體例。

李克用亦有些對勁，端起酒樽又飲一杯。

另有一部分回鶻西遷，有去了河西的，另有遠去西域的，總之曾經強大一時的回鶻汗國崩了，現在草原上真的無主，權勢最大的一股或許就是契丹人了，但人家離得遠，在幽州以北，權勢遠未延長到陰山這一片。

說了就說了，你若曲解了，有甚麼事，放馬過來，我都接著，哪怕過後悔怨不已。

“草原廣寬，部族甚多，李帥如成心，拿去好了。然振武軍、天德軍所領蕃部，李帥不得介入。隻此一事，能應下否？”邵立德說道。

實在李克用剛說完那話就悔怨了。他不是傻子，曉得那話隱含的意義，但喝了很多酒，嘴一快就說出去了，能如何辦？

大草原上，自回鶻王庭被黠嘎斯人擊破後，就一向無主。武宗年間回鶻烏介可汗曾率十三部南下，侵犯天德軍，被劉沔率振武軍、契苾、沙陀等聯手擊破。隨後回鶻便散得更完整了，一部仍在草原上遊牧，一部投降後內附，棄世德軍、振武軍、河東鎮統領，進貢、出丁，比如乾符年間討李國昌父子第一戰，便是竇瀚遣五百回鶻馬隊與沙陀戰。

李克用端起酒樽一飲而儘，神采愈發紅潤了。

“便是旬月之間了。”

“李帥亦要回太原，此後山高路遠，不知何時得以再見。”說到這裡，王重榮有些遊移，但終究還是說道：“某看二位年事彷彿，皆一時俊彥，不踐約為兄弟？此後亦可相互照顧。”

“李帥！”王重榮進步了點聲音，提示道。

“也是。李帥當世虎將，關中討黃巢，屢戰屢勝。彼時某屯兵東渭橋，後追巢賊而去，竟是緣慳一麵。本日得見，公然不凡，當滿飲此杯。”邵立德端起酒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