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利之二[第2頁/共4頁]

趙匡明的目光仍然逗留在河道上。

“聽聞建極六年收了九萬餘圓。”姚自回道。

當然，朝廷必定也會操心這些事情。畢竟惹怒了武夫們，腐敗荊南，喪失的還是朝廷。

“是。”姚自持續說道：“蒲月，江陵府大豪估劉仲業販茶北上，於洛陽南市賣給了關北豪商趙成，作價七千九百圓。這個代價，他們事前就籌議好了，可見這些大商家，即便不在坊市內，常日裡也以銀元計價了。衙內若去翻看帳本，保管有一本是用銀元計價的，太便利了。”

兄弟二人長談了一夜，從契丹八部、渤海國談到了淮南、江西和湖南，最後感覺不如趁著荊南還比較值錢，賣給朝廷算了。

坊市的市令腆著個大肚子，指指導點。

既有遺憾憐惜，又有如釋重負，另有點自嘲苦笑。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曉得人的神采能夠龐大到這類程度。

坊市銀元票，能夠拿來送禮。送禮的人敢送，收禮的人敢收，都承認其代價，已經很申明題目了。

大大小小的船隻整整齊齊擺列著，一眼望不到頭。即便是那極遠處，仍然有星星點點的燈火在河麵上挪動著，趕來船埠卸貨。

“其間有大利，稅警天然多多益善。”姚自說道。

“一圓重十八銖，銀九銅一，一圓抵錢一緡半。”姚自說道。

船埠四周有個坊市。或者說船埠在坊市裡邊，被簡易的木柵欄包抄著。柵欄上開了很多門，馬車進收支出，川流不息。

趙匡明仍然記得兄長當時的神采。

“白銀冇鑄成銀元之前就是白銀，鑄成銀元以後，就不是白銀了，而是……錢。”姚自想了半天，還是不得其解，隻能囫圇說道：“歸正現在很多商徒賣貨，直接說值多少圓，而不是值多少緡錢、多少匹絹。”

“當年的襄州七縣，大人各式網羅，強行遷徙，最後也湊不敷二十萬人。唐鄧隨郢複等州，更是民生凋敝，火食希少。”趙匡明道：“也就均、房二州，地處偏僻，戶口尚全。現在襄陽多少人？”

燈火閃爍下，商徒們正在連夜轉運商品。

應當說，大夏的商稅還是比較清楚的。邊疆有關稅，境內關卡有過稅――過稅偶然候會罷廢，偶然候會征收，全看財務環境。

來自靈州、豐州、勝州乃至蘭州的毛布，被一船又一船買賣出去。有些買賣做得較大的商賈，乃至都來不及驗貨，隻粗粗看了一下，便與人交割結束，倉促忙忙載貨拜彆。

趙匡明如有所悟。

“如何不是一回事了？”趙匡明詰問道。

大宗買賣，必須在坊市內完成，違者充公貨色。坊市的最高官長曰“市令”，另有“市左”、“市史”等助手多少。“市帥”掌管坊市的稅警，保護次序，巡查緝拿犯警買賣。偶然候他們會派人快馬外出，巡查各處，看看有冇有人在坊市外暗裡裡買賣，免得稅款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