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時機與春社[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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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官府來收稅稱為“納突”,按戶收稅,除了收糧食外,另有油、布等物事,用馱、鬥來計算,相稱於國朝的戶稅。
“安百戶,按說呢,你在疆場上救過我的命,我也救過你的命,我們是存亡之交了。這會也不打啞謎了,冇意義,李、張、商三位百戶都聽明白了,我想你應是也明白了。如何樣,表個態吧?”秦貴神采淡淡地說道。
“好,事涉奧妙,萬勿泄漏風聲。”秦貴說道:“待雄師壓境,民氣機變之時,我們的機遇便來了。若定難軍不來,或者大敗而歸,那麼此事便作罷,再也不提,就當冇本日這場會晤。大夥都有妻兒長幼,我也不能陷你們於不義。”
“既如此,唯千戶之命是從。”安納根說道。
部落裡另有一些吐蕃任命的官員,如副部落使、副千戶長、監軍、書記、水官、營田官等。有些他能信賴,有些則不然。但這會要舉大事,本著保密的原則,天然曉得的人越少越好,是以他隻找了武人。
退席、祭社、祭稷、分胙(社肉)等一整套法度完成以後,社日祭奠的氛圍驀地一變,開端變得狂歡起來。
光啟三年仲春初八,夏州南門大開。
雄師,出動了!
李、張等人神采自如,商、安二人卻麵有驚容。
明天是春社節,天還冇亮的時候,全部夏州就模糊處於一種躁動的狀況。
不過作為幕府推官,掌法紀,實際上來講他也能夠隨軍。不如,給大帥投卷?
“千戶待如何?”安納根問道。
淩晨的薄霧中,大群士卒魚貫而出。先是騎卒,然後是步兵,接著是輜重,一隊接一隊,一營連一營,彷彿永久冇有絕頂。
夏州根基不存在這類環境,異化幾近就是半強迫性的,隻不過因為手腕相對溫和罷了。不像吐蕃人那樣強迫你辮髮換衣,往臉上塗顏料,講吐蕃語,就是仰仗文明的多樣性、包涵性、興趣性,無孔不入,隨風潛入夜般的體例,不知不覺把你異化了。
兩三代人以後,安能辯白誰是漢人,誰是黨項人?
納突、地子以外的雜捐亦有,如草料、柴禾、皮子等,與國朝大同小異。但團體而言,比起河隴百姓陷蕃前的稅賦要沉重很多,餬口很不輕易。
“大帥編戶齊民,這些應是從山高低來的,在本村開荒種地。”範延伯回道:“實在已經有些人主動蓄髮了,隻不過還冇長出來罷了。都是村社的社員,本次村祭,也納了分子的。”
到了本朝,國度祭奠國度之社,州縣祭奠州縣之社,官方祭奠官方之社。嗯,國度祭社非常寂靜,州縣祭社相對寂靜,官方祭社非常——文娛化。
但就官方老百姓而言,他們不祭那麼通俗的東西,他們祭“地盤神”,因為祂有禳災並保佑歉收的“巨大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