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報告[第1頁/共4頁]

“……中等以下百姓，肉食不易，但家有禮事，買羊為殺。太原府有販羊者，言羖（gǔ）羊值錢四百、羯羊五百、羔羊二百五十錢。此般景象，七十者能夠食肉乎？”

大帥冇設義兒軍，但天下各鎮，義兒軍可謂比比皆是，普通都是藩帥的親信部伍。派李存出去請，申明李克用還是非常正視的，也給大帥麵子。

世人皆感喟。

張家把孫女送給李家吃，李家把兒子送到王家，周家半夜悄悄殺了一名孩童，把肉醃起來藏著……

這不是李克用耍脾氣就行的，財賄賦稅不會平空變出來。

此縣在晉陽北七十裡，是太原府的北大門。乾符末，邵大帥從征河東，圍殲李國昌父子時，就曾率鐵林都駐紮陽曲。

“……秦漢以來，唐馬最盛，河東亦有牧監。然民人買馬，每匹予錢二萬五千，或絹六七十匹。不至其間，竟不知河東馬價如此之貴。由此觀之，馬政廢弛，幾與幽州無異，不如成德遠甚。若斷其通往草原之通路，或有大利。”

朔方鎮，頗具上升氣象，河東鎮，倒是在走下坡路。大帥隻要穩紮穩打，不可險，不冒進，待李克用再折騰個十年八年，將毫無還手之力。

“遲早的事。”世人擁戴。

李杭花了一整天時候在坊市裡轉悠，通過扳談的體例，探聽各種商品代價，再對比之前，看看顛簸如何。

陽曲以北七十裡，有石嶺鎮、石嶺關，為河東軍事要地，康傳圭曾經當過石嶺鎮將。

“夏州羯羊隻要二百七十錢了。某七年前去過綏州，那會一頭羊要四百錢，這些年貶價跌得太短長了。”

“……比年交戰，民物耗弊，市道蕭然。百姓殘於兵盜，米價騰貴。忻、代之間，沙陀抄掠自家州縣，民行乞食者屬路。澤、潞富州，李罕之所鎮，鼠一頭值錢七千……唯太原及鄰近州縣得稍安，然河東內藏之虛竭，可見一斑矣……”

彆的，李杭也靈敏地重視到了陽曲這個地名。

不過誠懇說，河東現在實在也還馬草率虎。畢竟李克用治政不過七年，還冇充足的時候廢弛。如果比及他兒子那一輩，河東百姓怕不是成人乾了。好好一個百萬人丁的大鎮，整不好減少一半以上（汗青上到後漢年間是銳減七成以上，降落速率高於河南、河北、關中）。

李杭是在仲春下旬到達晉陽的。

世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這類人就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升鬥小民，能花四十錢買米，就不肯花五十錢，況百錢乎？

財賄賦稅本就在日漸減少，還四周樹敵，多線開戰，此取死之道也。

這能夠是疇昔十年內，河東風景最差的時候。或許，也是將來十年內，河東風景最好的時候。

這幾年，河東軍南征北戰，除了敏捷占據澤潞二州算是有賺頭以外，攻邢、洺、磁三州以及大同軍，曠日耐久，破鈔無數。現在剛獲得的河北三州，雖不能說是一片白地，也殘破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