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東麵[第2頁/共3頁]

車輪緩緩轉動，數百親兵策馬隨行，朔方軍，又一次出征了。

每過一營，都會響起連續串的呼喊聲。

善陽關的首要性，宋樂還是懂的。呃，當年他也是跟著丘監軍一起走疇昔的，曉得出善陽關東南行二百一十裡可至朔州，再東微南八十裡可至雁門關。一旦拔下雁門關，便可威脅忻、代盆地，斷河東軍之退路，李克用豈能不慌？

他派的人是邢洺團練使安金俊，帶著河東及邢州降軍兩萬餘人。燕人的目標不過是守住蔚州罷了，底子不敢主動到雲州來。

雲州城高池深，巍峨聳峙，河東軍數次圍攻，皆無功而返。

永勝街上白氣蒸騰，蒸餅肆的店家忙得滿頭大汗。

“大帥既有命，楊將軍還是早行吧。所需軍火糧草，按三月所需支付，如何？”宋樂捋了捋髯毛，問道。

“某免得的。”楊悅亦抱拳回禮，隨後便下去清算兵馬了。

家眷們目不轉睛，細心在人群中尋覓本身的兒子、兄弟和丈夫。

昔年邵立德隨郝振威東征李國昌父子，走的就是這條線路，還曾在善陽關逗留過，對其山川地理之勢還是有點印象的。

街邊站滿了軍士家眷，他們拿著蒸餅，邊吃邊踮著腳尖張望。

楊悅臨解纜前，就擔負了行營都虞候，掌軍法、諜報。現在大帥還在半途，又行文而至，任命他為陰山行營東麵都批示使，率軍占有善陽關，擯除能夠前來的河東軍隊。

攻大同的一大目標，便是獲得通往幽州的便利通道。

大帥這脾氣，該改改了。常常不分場合，當眾唾罵、鞭撻大將，大師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此摧辱，誰受得了？

振武軍城！

和他們廝殺有甚麼意義？白白便宜了草原上的胡人罷了。

一頭老鼠都能賣七千錢的處所，能籌集到多少賦稅？

六穀吐蕃數萬人抵此，他親身找白道川巡檢使契苾璋商討，給這些吐蕃人安排了一塊有河又有草的處所，蒔植小麥、牧養牲口。

“牒：奉處罰，昔曹公為樂府歌雲：‘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義士暮年，壯心未已。’今猶古也，我得人焉。前件官百戰勝利，一麾出守，曾安海俗，永振風聲，不求更握虎符，唯願終申豹略，豈覺老之將至，每俟用之則行……身先行伍，顧指軍兵，勉揚矍鑠之名，無致拖延之役。時不成失，往矣敬哉！事須差充行營東麵都批示使，赴善陽關備禦，討逐河東徒黨者。”

蓋寓擔憂地看了一眼。

“事關緊急，將軍還是速去吧。”宋樂拱手道：“大帥的方略，大略是逼退李克用，非是要和其死戰。然兵凶戰危，詭譎難言，將軍還是做好動兵器的籌辦吧。”

穿戴褐色綿服的軍士呈現在世人視線當中。先是一排，然後是第二排、第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