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鄜坊驛路好馬來(含淚為青衣熊貓盟主加更)[第1頁/共4頁]
“立德來也。”諸葛爽正在帳內溫酒,見邵立德前來,立即號召。
“‘誰把相思號此河,塞垣車馬來往多。隻應自古征人淚,灑向空洲作碧波。’軍使,令狐司空(令狐楚)這首《相思河》,道儘了古往今來鄜州交戰之慘烈。洛水於此訂交,當出塞大道,鄜州之重,可為長安東北樊籬矣。”鄰近鄜坊理所,陳誠也詩興大發,笑著說道。
第二日,帶隊巡查一番大營後,又去諸葛爽帳內叨教。
徐州兵出遠門討黃巢,宿營許昌時,人家安排你住毬場,隨便給點吃食,這類事鄜坊鎮可一定做不出來啊。起碼從延川縣的歡迎來看,很差,不讓你進城,給的糧食也不是很足,讓人有些惱火。
“南下奪鄜坊大為不當。”邵立德轉頭看了看,見諸葛爽仍在後邊很遠的中軍處,便放心道:“西取靈州,某之願也。鄜坊不取,免為眾矢之的。”
諸葛爽下認識地點了點頭。民氣這個東西,確切能影響很多東西。朝廷都這般模樣了,但軍鎮若叛,還是能舉兵討之,可見民氣還是有的。彆的不談,除了少數驕藩、逆藩外,天下大部分藩鎮,其節帥皆可由朝廷下旨更替,辨彆就是你可否真正掌控住局麵罷了,但大麵上是冇有題目的。
邵立德不語,隻替諸葛爽倒酒。
“不知。”邵立德點頭道:“手握兩萬兵馬,朝廷有詔,卻逡巡不進,坐視長安淪陷。此輩當有野心,本日便能見到了,陳判官無妨多多留意。”
諸葛爽聞言感喟一聲,並不答話。
邵立德帶著陳誠細心考查了一番延州五城周邊的山川陣勢,腦海中不竭摹擬該如何攻打。綏州離延州並不遠,不過兩三百裡罷了,還是大郡,如果能奪之便再好不過了。但應當會折損很多兵馬,強攻太虧損了,最好想想彆的體例。
“不去了,李孝昌在鄜州,我去見那縣令做甚。”諸葛爽嗤笑一聲,道:“李孝昌此人也不是忠臣,我們夏綏軍都動了,他竟然還在拖延張望。”
糧豆、柴草都是雄師每日裡耗損最多的物質。鄜坊比夏綏敷裕多了,這點東西當然很多,但對他們來講籌措並不難。
申時,鐵林軍到達鄜州城外。節帥李孝昌聞訊,親率千餘兵馬出城相迎。邵立德遠遠地看了眼鄜州城頭,嗯,軍士都上城了,防備之意甚濃。唉,人與人之間的信賴呢,哪去了?
“軍使,末將肚裡裝的都是赤膽忠心啊。”李延齡笑道:“定不會誤事,軍使放心。”
正月十二,雄師過野豬嶺。此地極其險要,國朝初期梁師都寇延州,曾屯兵於此。不過鄜坊鎮並未在此設立軍寨,能夠不是戰時吧。野豬嶺向南行四十多裡,便是鄜州甘泉縣,位於洛水西岸,再往南四十裡,則是鄜州治所洛交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