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地[第1頁/共4頁]
張慎思無語。
風兒也小了一些,彷彿在感喟。
“中潬城有兩千守兵,南城亦有三千精兵,夏賊便是來數萬雄師,一時半會怕是還攻不破吧?再者,大河未上凍,夏賊能過來幾人?龐都頭怕是在誑你呢。”胡真點頭道:“至於糧饋不繼之事,我也愛莫能助。你可知今歲蔡州大戰,洛陽亦往汝州運送糧草十萬斛?洛陽周遭兩萬餘雄師,另有浩繁馬匹、役畜,而百姓不過三萬餘戶,那裡擠得出來糧草喲?霍將軍,你找我,怕是緣木求魚呢。”
“或是在說洛陽百姓苦,披星戴月種田,收成大稔以後,這糧豆卻為彆人所奪,不得不拋妻棄子流亡。”張先生說道。
“龐帥,夏賊在河陽整飭得如何樣了?糧草可充盈?”張慎思神采慎重地問道。
“說到這事我就氣。”龐師古怒道:“李暉的海軍不曉得乾甚麼吃的。常常奏報虜獲、擊沉夏賊多少糧船,但他們還在往河清運送糧草、東西。軹關一線,怕是也在日夜轉運不休。邵賊更是率數萬人東巡河陽,這像是糧草撐不住的模樣嗎?”
霍彥威分開胡府以後,直接上馬,籌算回河陽南城。
“當取白司馬阪無疑。”
“邵賊何時會攻來?”張慎思忍不住問了一句。
臨分開之前,他回身問道:“張先生,方纔胡帥吟了首詩,我冇聽懂,隻記得句‘不知那邊拋老婆’,此何解?”
他是榮幸的,趕上了好時候,吃了敗仗,但冇像當年阿誰不利的劉康乂一樣白衣自效,死於陣前。隻是被降職雪藏了一段時候,然後又被龐師古要了過來,擔負都虞候。
“自是去過的。”蘇濬卿說道:“汜水、河陰兩縣便在南岸,河陽縣亦有一半在南岸。”
枯黃的草木儘皆摧折,農夫衣衫薄弱,冷不自禁。隻能持續揮動鍬鎬,儘儘力抵抗北風。
河陽中潬城北,已經有人在砍木立寨了。
胡真出身江陵富戶,精於騎射,當過縣吏,可謂文武雙全,說他是毛錐子不太科學。但無毛病霍彥威將他劃入“奸刁”、“可愛”的毛錐子的行列。
他們的兵力也搞清楚了,竟然越打越多,高達八千餘人,讓人非常吃驚。
身上衣衫薄,家中無宿儲,徭役猶未已,這日子可如何過下去?
“胡帥,夏賊攻城一日急過一日,然孟南一帶戍兵不敷,到底何意?”如果不是急眼了,霍彥威也不會如此出言不遜。
“和邵賊打了這麼久仗,還不明白他的套路嗎?”龐師古瞟了張慎思一眼,嘲笑道:“邵賊用兵古板,就曉得抱著那正奇竄改不放。他兵戈,主攻能夠變成佯攻,佯攻能夠變成主攻,匠氣太濃。”
“洛口、偃師一帶,梁賊怕是屯了重兵,攻之不易。”
霍彥威語塞。
張先生捋了捋髯毛,道:“此為一首憫農詩,傳播甚廣。胡帥這麼說,當有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