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桃花緣[第2頁/共4頁]
馮蓁噘噘嘴,“我不喜好上京,阿姐,你不要嫁人好不好?”此次她們分開西京就要出發去上京了,因為馮華的未婚夫家就在上京,馮家大伯一家也住在上京,馮華此去是為了從上京出嫁。那翁媼恰是她們大伯母派來接這對姐妹的。
小美人從水底探出頭喚氣,“阿姐,要不要鳧水,我教你啊。”
馮華垂憐地捏了捏馮蓁的手,“放心,阿姐永久會照顧幺幺的。”
馮蓁皺了皺眉,手指悄悄摸上那花瓣,她的眼睛便再次看到了那盞美酒,昨夜喝儘的水又重新積了一隻茶盞大小。
“幺幺,你在這兒啊,卻叫我好找。”馮華在背後喚道,“我們該歸去了,翁媼還等著我們出發呢。”
馮華搖點頭,“我可學不會。”她也不是不戀慕幺幺會鳧水,看她在水裡彷彿魚遊大海般歡暢暢意,馮華也曾動心。可惜學了好幾次,喝了一肚子水也冇膽量鬆開幺幺的手。
惱人聽得動靜,從內裡打起了簾子,“女君醒啦?咦,哪兒來的桃香啊?”惱人一邊說一邊吞嚥了一口口水,卻不是她嘴饞,而是聞著這苦澀沁人的桃香,就好似吃到了七八月的蜜桃,脆甜多汁,叫人丁舌生津。
可馮蓁還是不歡暢,她曉得女人一旦嫁了人就不一樣了,她們的心很小,婚後就隻裝得下她夫君、後代的那一家子。而馮蓁呢,卻感覺本身的一輩子隻會有馮華,也隻想要馮華。
一條遊魚在溪中歡暢地遊動,輕靈而敏捷,近了再一瞧,卻好似一尾鮫人,直到她緩緩分開雙腿劃拉起水花,纔看清楚乃是位小美人。
見馮華主張已定,馮蓁也不再強求,她抬頭看著馮華挺拔的鼻翼和秀美的表麵,另有那如羊脂玉普通沁白的肌膚,忍不住歎道:“阿姐,你好白啊。”
“幺幺,該起了,可不能在水裡泡太久。”馮華先起家走向岸邊。
夜裡無眠,馮蓁不斷地用手去摳那桃花,直到指尖見血,麵前忽地鬥轉星移,頭暈目炫,再睜眼時卻置身於一片濃霧當中。
溫泉裡的馮華朝馮蓁笑道:“我們家幺幺也很美啊。”
馮華素知自家小妹愛美如命,小小年紀成日就搗鼓各種口脂香粉,各色湯羹養顏,卻何如她家阿母當初嘴饞。
馮蓁放上馬車的竹簾側頭朝馮華吐了吐舌頭,“阿姐,我從冇來過上京,你就讓我看看嘛。”
馮華噗嗤笑道:“我們如此互吹互擂,若叫人聽了指不定如何笑話呢。”
上京在西京的南邊兒,三月暮春,仕女們已經翻出了夏季的薄紗裙,搖擺生姿地走在寬廣的街道上。街道被灑掃得乾清乾淨,有清道夫正拿著葫蘆瓢在潑水,潑得又細又密,行人走疇昔半點灰塵不起,到底是上京的氣度。
馮蓁嘴饞了,她吞了吞口水,俯下身啜了一口那美酒。桃香怡人,芳香沁甜,清醇冰冽,明顯冇有酒香,馮蓁卻那麼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