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手指[第1頁/共2頁]
賈敬安要死不活地躺在地牢內,在獲得沈樾舟已經下獄的動靜以後歎了一口氣,正不知究竟是好是壞時,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身影嚇得夠嗆。
沈樾舟目光微眯,站了起來,將懷中一個小盒子扔給了他。
“不……不要……”
“你們在冀北安插胡家作為中轉,冀北是北境南下第一城,此為流派。西戎邊塞有我師兄坐鎮,你們不敢擅動,但大金邊陲與大晏獨一水之隔,官府管束兩國百姓互市來往並不嚴苛。”
“本座為何要給他們交代?”
天下冇有困得住他的監獄。
“你要甚麼。”
“你如果逼我,敢對我用刑,我本日就死在牢房裡,看你如何給他們交代!”
即便是天牢大獄,隻要他想走,就冇有人攔得住。
“那裡不是監獄?本座來陪陪你。”
“這些年,他看似重用王嵩,棄用王肅。實則是不然,王肅通北與大金謀勾搭,王嵩通南,攙扶孫恒、我,成為他的掌控江浙的代理人。王光和就是煙霧,就算是栽到了你手上,他們也有背工。他手上底牌很多,分離在每一個點上,除了一個點,候補的人頓時就能補齊,要一舉毀滅,必須將這些人連根拔起。”
“這……”
那枚小指頭極小,左不過是四五歲小童。
沈樾舟推開木門,撩起袍子坐了下來,衝著他笑了笑。
他低下頭,似笑非笑地又抽脫手中還帶著血的腰刀。
“王善樸手中可有北上大金的線路?”
入晏都以後,賈敬安再未受過刑。但是看著此人影,他就想起當時在江浙的詔獄裡的日子,應激的驚駭突入大腦,很快就占有了明智,渾身顫抖。
“王善樸冇有你設想的如許簡樸。”
“沈樾舟,要打倒他,不輕易,你雖背靠沈家,手握錦衣衛的。但是與如許的老油條敵手,你還是不敷看。”
他挑選這條路,存亡早就置之度外,就是一家長幼,他也全數賠了出來。
斷指上戴著一枚玉戒,成色上佳,即便是在陰暗的詔獄裡,也披髮著光芒。
人生兩大悲慘,美人遲暮,豪傑末路。
“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吐出來的,我也都一字不落地全數交代了。沈樾舟,你還要如何!”
長時候不見天日,賈敬安瘦了十來斤,早已經冇有了將軍的氣度,乃至撐不起這身囚服。
說著說著,氣勢就垂垂地淹冇了。
人到末路,把柄被人把握在手中,任何掙紮都是妄論。
“你不是……”
而是心底最愛的東西,被人擊碎。
是賈敬安獨一的血脈,謹慎翼翼藏在晏都的季子。
很多時候,人最驚駭的,實在不是滅亡。
賈敬安神采慘白,盜汗如雨,他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抓著沈樾舟的衣襬,哀嚎道,“沈樾舟,你不能動他!你不能動我的兒子!”
“……”
他也明白,沈樾舟不過是想扣死這帽子,讓他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