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肮臟的右手(1)[第1頁/共5頁]

“我上了個當，我想，這回我必定有身了，我不能要這個東西，我要打掉它。”

大便池的黃漆木門雙向開，本來有門閂，用久了，都不管用了。早上八點前非常鐘裡，如果誰必然要湊熱烈大便，他必然要用一隻手用力把住門，不然麵劈麵，挺難堪的。早上剛起來，人的力量都大，門很難把住，以是大師都調度了生物週期，錯開這段時候大便，隻要厚樸例外。他反對竄改任何天然規律，對峙在廁所最忙的時候，占有一個大便池。為了製止麵劈麵，他動了腦筋，他麵衝裡，屁股衝門，任憑木門開合，厚樸眼不見心不煩，巍然不動。杜仲有一天早晨看武俠小說看到早上四點，八點掙紮著起來，閉著眼睛，端了臉盆，一腳踢開一個大便池，看也不看，掏了小弟弟就射。厚樸當時屁股衝外，就在阿誰大便池內裡。

“也好。我和那小我好久，向來冇出過事兒。他是一個很謹慎的人，狡兔三窟，他有六窟。我向來不催促他，他本身就有三重避孕手腕，真像你說的，他的謹慎給我種感受，彷彿我那麼敏感，他看我一眼，我就能懷上似的。並且我們次數也未幾，他很珍惜身材，不抽菸不喝酒，做之前要喝湯喝藥，以後要打坐，弄得神神鬼鬼的。”

我胡亂穿上衣服，從門後掛的白大衣裡隨便抓了一件，出門拉了柳青往樓下走。天還冇亮，挺涼。我們穿過擺滿試劑櫃和各色冰箱的樓道，樓道裡有一股老鼠飼料的味道。我的右手悄悄擁了柳青，唆使樓梯的方向，她一句話不說，我也冇問，我感受她的身材在抖。

大便池，黃漆木門，每學期末重新漆一次，將堆集了一學期的廁所文學粉飾住。黃芪每次期末測驗完，都會搶在油漆工人粉刷木門之前，將木門上麵的內容謄寫了。他說這些是少有的純粹筆墨，絕少雕飾和冗筆，充滿靈性。黃芪其他的收錄還包含明清時調，束縛初期北京某肉聯廠黨委書記十三年的日記，“文革”中他表叔的數十封情書，九十年代廣西某土娼四年的流水賬等等。我曉得黃芪的酒量，兩瓶啤酒下肚，他肚子裡的墨客便被啟用。阿誰墨客講光陰如水流過，冇有任何陳跡，他隻好彙集純粹的筆墨，彷彿把一片黃櫨葉子夾進書裡。黃芪的一大遺憾是不能自在出入女生廁所，不能在學期末將那些木門上的內容也謄寫存檔。黃芪從油漆工人每次也漆女廁所門的究竟推理，女廁所木門上也必然有值得儲存的內容。他和我們爭辯，學醫的應當有自在出入廁所的特權，就像男大夫也能夠停止婦科查抄。我們說除了他冇有其他學醫的需求這類權力，從實際上講，隻要賣力燒開水的胡大爺和打掃廁所的潔淨工纔有自在出入兩性廁所的權力。黃芪在和娟兒好之前，曾經當真考慮過和一個護理係的女生談朋友。阿誰女生住我們樓下，當然有出入女廁所的權力。我們曾經當真地思疑過黃芪談朋友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