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一座平涼城[第4頁/共5頁]

自天子還是信王時，就侍從擺佈的寺人曹化淳手握奏疏，緩緩繞過殿柱走近伏案的身影。

拿錢的啊，朝廷非常缺錢，崇禎趕緊拿起奏疏去看，一看之下，表情大好，不由樂道：“辦得好！優旨報與百官聽！”

世事無常，他是萬曆三十年前掉隊的宮，當時才十二三歲，貧民家的孩子，當年民風如此，人們希冀近君養親來逆天改命。

木底皂靴悄悄踏在光亮方磚上，收回微小響聲。

隻是想到皇兄落水病入膏肓，召他進宮，神采很差踏在龍榻，開口說：弟弟如何這麼瘦，今後要多保重。

信王和小時候的他一樣，溫馨、內斂、謙恭、好學、仁慈，乃至脆弱、怕事的同時，心中都憋著一股勁。

寫這封信的人，叫劉承宗，與韓王的奏疏一起夾帶過來，送進了紫禁城。

朱由檢麵有怒意，神采不善地看了曹化淳好久，才感喟一聲，道：“你先起來，隻此一次。”

“東虜卻打到了紫禁城……都是騙子！”

不是歡暢。

他的主子則一向傾儘所能證明，證明婢子生的兒子也能夠，證明哥哥冇看錯人。

曹化淳很清楚，即位三年，曾經在兄長庇護下人畜有害的小貓，已經被局勢逼得喜怒無常。

曹化淳楞了一下，答道：“陛下，袁崇煥的首級昨夜就到宣府了。”

天啟天子最後的遺言隻要四個字，笑著說：弟弟愛我。

朱由檢坐回龍椅，打著哈欠對此充耳不聞，提筆在四川巡撫的奏疏批下：其奉調已久，此時猶然上請，急公之義安在，命所司酌覆。

崇禎淚如雨下，他多情願躺在床上命不久矣的是他本身。

的確是偌大的醜聞，朱家人帶著饑民攻破了朱家人的藩國，朝廷卻無兵可用無餉可發，最後得救的是一支叛軍。

近君養親隻是個好聽的說法，當年的寺人權勢滔天。

鐘聲響了三下，伏案小睡的朱由檢用手臂撐起額頭。

沉香木動手，眼看又要濕了眼眶，崇禎趕緊把假山置於禦案，語氣沉著地對曹化淳問道：“止虛子，袁崇煥到哪兒了？”

“昨日的還未看完，本日的又送來，你是美意，但僅此一次，朕是國主，莫非擋住奏疏，就能躲掉了？”

空曠的大殿裡，光亮地磚映著殿外月光，靜得落針可聞。

開首幾句話，祝賀天子身材安康，而後論述了他的平生，典史之子、秀纔出身、做過邊軍、饑餓還家、救父落草，成了反賊頭子。

劉承宗的字比這要狂很多，這封信是楊鼎瑞寫的，隻是用了劉承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