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無招勝有招[第4頁/共5頁]

這仗打來打去死的都是咱自家人，更彆說甘肅甘肅，肅州已經降了，甘州也已經降了，你這個涼州人出身的總兵官還在這守著個高台城，圖個啥嘛。

登城踏步上站著的楊嘉謨冇有說話，倒是一旁穿戴魚鱗甲神采發白的副總兵王性善急道：“大帥，接下來就是填護城河了，我還能出城佈陣！”

如何著，一個叛兵頭子的河湟盤據小政權，小隊長穿的都比大明總兵官好了？

肅州營這三千多號人從肅州衛逶迤而來，能夠說將領是個個心胸鬼胎，直到在高台城下見到劉承宗。

當高台城正中間的鐘鼓樓敲響辰時的鐘，疆場上彷彿俄然墮入長久沉寂，城牆上的將軍炮與佛朗機炮悄無聲氣，城外五裡地安插下的元帥軍千斤炮一樣偃旗息鼓。

而在他們身後，一架架油櫃被擺至城頭，兵士在盾牌保護下以火筒抽唧火油，向數步以外的臨車壓下套筒，將猛火油噴在木質臨車上。

一蓬蓬火焰在攻城車上猛然炸開，在劉承宗攻陷半個甘肅以後，用於軍事的石油兵器畢竟在甘肅疆場上暴露猙獰麵孔，化作沖天而起的火焰，將一座座高大的攻城軍器吞噬。

彆說守城的是楊嘉謨，守城的就算是朱由檢，肅州營也照打不誤。

不過對楊嘉謨來講，這來得恰好，兩邊攻守作戰，就是要在元帥軍靠近護城河才真正開端。

按說這幫人鎧甲形製跟明軍一樣，也是布麵甲，但他們不穿，都在騾子身上馱著或車上扔著。

霰彈如雨，直壓得登上臨車的肅州銃手抬不開端來，隻能蹲在木質圍欄前麵，聽虎賁營軍官講授抬槍和重銃與鳥銃的不同，並找機遇仰仗微小的高度上風向城頭守軍打出一顆顆能穿人洞馬的鉛子。

這一點在軍官身上最為較著，明軍的軍官穿的是高低分體的布麵甲，普通是紅藍兩色。

高台城中傳出己時的鐘聲。

楊嘉謨已經退至城下的登城踏步，炮彈時不時在他頭頂的城牆上怪叫著掠過，仍然死守在城牆上的傳令兵大聲喊道：“大帥，最後一道壕溝被填平了！”

那些填城壕的民夫啊，都是高台的百姓，此中另有一大部分看上去就是高台千戶所的旗軍和軍餘，身上都穿戴洗爛了的鴛鴦戰襖。

剛在城牆根躺下的王性善被叫了起來，臨時擔負防備西門的守將，楊嘉謨估計那邊的蒙前人在填掉護城河後會乘機登城反叛。

將軍是個違揹人道的職業，楊氏世代執掌涼州軍事，楊嘉謨更是自幼善於行伍，甘州涼州的將軍們都是他的叔伯兄弟，那些兵士也都朝夕相處，但那是戰役到臨之前。

他話音剛落，一旁攙扶著王性善的甘州批示使羅豪傑便擁戴道：“王大帥放心坐鎮城中，帶兵出城，自有我等前去，定叫憨賊曉得，甘州雖降，國朝在關西仍有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