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周類和索弜的故事（五）[第1頁/共5頁]

第二天一早，他和黑吉的三個什就來到阿誰部落的四周，看著幾頂帳篷上嫋嫋地飄著輕煙，有女人從不遠處的水塘提了水回帳篷，帳篷前有幾個小孩在來回奔馳嬉鬨，大多數的男人應當還在夢裡，隻要未幾的幾個男人在馬匹旁忙著甚麼，而更遠處，有羊群漫衍在草地上。

“籲！”巴莫對馬兒喝令，悄悄勒住韁繩，停下，張目四望。不遠處的一塊高山，用來駐紮恰好。

“活下來的牲口，我挑第一匹，然後我們輪著挑。”巴莫曉得已經說動對方，還是不動聲色地說。“人也一樣，我先，然後我們輪著挑。”

關於草原的影象未幾，但他卻熟諳這一片大草原，彷彿他曾經來過。從看到草原的第一眼起，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喝彩，呼吸中帶有牲口糞便的味道，草莖從泥土裡冒出頭來，被一陣東風催促，呼啦啦地爭相往上瘋長，然後被秋風摧折……統統都和影象中的一樣——除了戰役，除了他每天要麵對的廝殺！

博隱部在劫奪中，越走越見龐大，牛羊之物漸多，拖得全部步隊一日慢過一日。幸虧此去豳地，並無窮期，如此一複一日，終有一日能夠走到。

出靈石倉之前，巴莫雖未親手殺人，但成為小亞以後，東奪西搶，雙手卻冇少沾血，此時見黑吉變著花腔殺人，也隻要嘿然不語。

“大姐這些日子也很辛苦，我特地多熬了些。”巴莫對大姐說。

大半年的爭戰殛斃，巴莫部下三個什長，卻有四個什的兵力，另有十七匹馬和九個奴兵。俘虜的七個犬戎奴兵彌補了三個什的減員，餘下的四個犬戎人和五個芮方國人伶仃成了一個什，他冇給他們兵器，隻是用來扛糧草。

“多大？”黑吉專注著烤肉，頭也不回地問道。

部下叫來一名奴兵，試水飲馬去了。

巴莫感覺專門為“母親”熬得這一罐肉羹很值得，因為大姐情願和他說當年的事，而他正想聽這些——他神馳成為博隱部的雄鷹，成為部落的元節。

大姐伸手接過陶罐，笑盈盈地看著他：“當年，我將阿誰勒異部的女子交到方纔成年的黑格的手上時，當時候他還不是元節，也冇有人想到他會成為元節，當時候他才方纔長大。”

這是一片安好寧靜的草原，因為他和黑吉，很快這裡將是鮮血滿地的殛斃天國。

“‘母親’來了初潮！”大姐見他不懂，推了了一把。

巴莫雖比黑吉小了兩歲，卻能拿捏得住黑吉的性子。“這麼說，你倒是做了一件善事？”巴莫在黑吉身邊踞坐下來。

盤點戰果，巴莫部下傷一人，黑吉的部下死一人，傷二人。俘獲馬匹二十一匹，七頭牛，羊近百，成年男人十九，女子二十七，孩童十餘。另有兵器用器多少自不待說。

一塊肥肉。這是巴莫聽到什長回報後的第一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