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同歸[第3頁/共4頁]

讓她進宮，不管是做皇後還是做妃子，都和殺了她冇甚麼兩樣。她不能進宮，這一點錯不在她，也不在裴啟旬，隻是歸根結底，他們兩個底子就分歧適。

子石微微皺眉：“男人漢大丈夫，吞吞吐吐的像甚麼模樣！”

“我如何了？不過實話實說罷了。王妃現在，不過放不下公主和世子。一個女人，被孩子捆住了平生，也是不幸。”

他用隻屬於天子的硃筆批下摺子，比來較為要緊的，大多都是軍中奏報。至於百姓民生，厘定賦稅，撥款賑災，裴啟旬亦是每一件都親力親為，勤勤奮懇，涓滴不亞於昔日的天子。

子石一怔，下認識地轉頭去看馬車那邊，薄唇微抿，神采剛毅：“我隻是做了應當做的事情。王妃醉了，莫非能任她在陵墓裡睡一晚不成？”

“我看一定。”子石搖點頭，“她不是該當養在籠中的金絲雀，這幾年已經夠辛苦的了。”

他那樣馳念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材普通，走在那裡都抱著摟著。城澄就當真一整天都冇如何沾地，他在看書，她就和他一起念，他在批奏摺，她就幫他提參考定見，固然她的設法老是叫他啼笑皆非。兩小我膩在一起，時候過得緩慢。到了寢息的時候，她趴在他胸前低聲說：“一轉眼，燁兒都走了三年多了。他離京的時候，才方纔會喊我孃親，隔了這麼久，不會像祉兒那樣，不肯認我了吧……”

城澄不知不覺中昏睡疇昔，直至被人抱回馬車，返回京中。

春寒開動，破冰而湧。四九城的天，已然是帶著些許溫暖的東風。裴啟旬闔上奏報，向窗外瞥上一眼。榮王府的正院，三麵環水，一麵連山。猶然記得夏季的時候，冰層厚得能夠在上頭行人，城澄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冰麵上，叫侍女拉著她滑冰。厥後他看不下去，還特地給她做了一套滑冰的東西，隻是她玩了幾天便膩了，將他的情意丟到一邊。

他當然回絕，就算冇有彆的女人，他都擔憂城澄會隨時分開，凡是有新人入府，裴啟旬不敢想城澄會如何。他隻曉得，她毫不會寒微地祈求他的垂憐，她會斷交地分開她，一如當年的卓文君，一如當年的孟城澄。

成果等真正見著了，城澄內心頭又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奇特。她的雲舒，當真藏在這一塊小小的一方六合裡了嗎？

城澄一邊說著話，一邊拿出籌辦好的酒菜祭品，漸漸地擺上。“但就算你怪我，我也還是會走上這條路。我有多怨他恨他，你曉得――而老四，又恰好護著他。”

天垂垂的黑了，一罈酒也見了底。城澄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不說行走，就連思慮都非常困難。她趴在雲舒墓前，低聲喃喃：“你說――你要與他合葬嗎？奉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