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帝後[第1頁/共4頁]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朝夕禍福。三皇子病故，突破了原有的格式。此時現在，一道立後的聖旨，彷彿顯得有幾分俄然，卻也在道理當中。一道聖旨罷了，蘇家與榮府的乾係穩住了，前朝和後宮的好處均衡了，但又有幾人想過，下旨的那小我呢？

蘇臨水挑起眉，淺淡的笑容裡儘是高傲的意味：“攝政王老謀深算，曉得與其擔馳名不正言不順的亂臣賊子之名，不若挾天子以令諸侯來的等閒。現在的局勢，乃是蘇家和攝政王府的共贏。縱我真的是斷送了延祚朝的千古罪人，青史上的蘇氏，名前冠著的還是還是延祚帝的中宮皇後。”她一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攝政王力不從心之時，自有新帝重振朝綱，介時還是得恭恭敬敬地喚我一聲母後，不然便是不忠不孝之徒。這天下姓裴，我就會穩穩鐺鐺地坐在後宮最高的位置上，無可撼動。皇上如何故為，我會輸呢？”

落魄，是天子此際獨一剩下的東西。拜他的兄長所賜，拜他的……皇後所賜。另有甚麼體例，此時他已淪為刀俎之下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若非他們想操縱天子的名義給其攝政、立後之名，天子恐怕早已曝屍荒漠。

天子隻是氣憤，轂則異室，死則同穴，不過是蘇臨水本身做的白日夢罷了，存亡相隨，他們底子冇有如許深的情分。事到現在，他不過是想拉一個墊背，這個墊背，得夠舒坦，夠資格，皇後的名分就不錯，非常合適。

她定定地望著他，眼裡是笑，不緊不慢地說：“攝政王雄才大略，妾身所為，恰能讓事情少費些周折，讓您愛之如子的將士少捐軀幾個。您不但不承情，反倒妄加見怪，妾身實在惶恐。”

他的親兵，由旁人來掌，他的江山，由旁人來治，他的皇後，由旁人來立，乃至將來他的太子，也要先走進這攝政王府，才氣住進東宮。他的內心，不是不痛恨，不是不委曲，但是事到現在，他能如何辦呢，他還能如何辦呢。

“朕此生或許再也但願走出這宮牆，惟願朕的子孫後代，銘記取這莫大熱誠，而後將你抹去在這青史之上。”他大力地衝撞著她，惡狠狠地說：“蘇氏，你不是很想當皇後嗎，你不是很想得專寵嗎，朕給你，朕大不了都給你！”

新擴建而成的攝政王府裡，城澄正對著鵝毛大雪發楞。

當年啊，就是這副麵孔，奪去了她的心魂。為了他，她不吝起過與蘇家背道而馳的動機，他卻毫不承情。此際她也不再念甚麼舊情，涼涼地諷他：“皇上謬讚了，我可冇有權傾朝野、縱橫捭闔的本領。天然，您也冇有。”

裴啟紹俄然想起兩年前在乾元殿裡，他也是如此氣憤地看著她。但是阿誰時候，他還能夠將手中的茶盞扔疇昔，一句話就將她貶為小小的朱紫。倘若他當時能夠再心狠一點，撤除這個女人，或許就不會有她和榮王厥後的沆瀣一氣。一念之差，害得他的天下生生敗在女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