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帝後[第1頁/共4頁]

室內滿盈著沉水香的香氣，喜帕回聲落地，他的眉眼落入蘇臨水眸中，一如當年。

身上錦緞扯破的聲音高聳地傳來，蘇臨水本能地試圖抵擋，卻畢竟無果。轉念想來，她獨一做過的一件對得住天子的事情，便是矜持地在他一人身上錯付了平生。在這一點上，她無愧於他，也無愧於皇後的身份。至於男歡女愛之事，本就隻關風月，有歡足矣。白淨的麵龐愈發鮮豔，雙眼儘是風情，撇唇一笑。

悠悠地說完了她的話，蘇臨水握住天子的手，緩緩移開抵在本身頸前的茶盞碎片。她自榻上起家，與他近在天涯，四目相對。一隻手摸索至他腰帶處，還是含笑凝睇，手微一用力，悄悄拽開了他的衣帶，溫聲道：“不過，平生隻要一次的帝後大婚之日，該當是花月良辰，皇上說甚麼魚死、甚麼網破？”

新擴建而成的攝政王府裡，城澄正對著鵝毛大雪發楞。

裴啟紹指尖輕勾其下頜，細細打量著她。女子好色彩，必禍國而殃民。孟城澄如此，蘇臨水亦如是。“好素淨的喜袍，但是這些都是由將士們的鮮血染成的！”

裴啟紹俄然想起兩年前在乾元殿裡，他也是如此氣憤地看著她。但是阿誰時候，他還能夠將手中的茶盞扔疇昔，一句話就將她貶為小小的朱紫。倘若他當時能夠再心狠一點，撤除這個女人，或許就不會有她和榮王厥後的沆瀣一氣。一念之差，害得他的天下生生敗在女人的手裡。

當年啊，就是這副麵孔，奪去了她的心魂。為了他，她不吝起過與蘇家背道而馳的動機，他卻毫不承情。此際她也不再念甚麼舊情，涼涼地諷他：“皇上謬讚了，我可冇有權傾朝野、縱橫捭闔的本領。天然，您也冇有。”

蘇臨水微微一笑：“妾身臨陣策畫的詭計與叛變，那裡及得上您對我自始至終的無情無義。攝政王成心□□，與其說是我的機遇，不如說是您的報應。”

天子嘲笑著聽著蘇臨水的話，冇有辯駁。說來也是笑話，她說的冇錯，榮王也好蘇家也罷，他們具有的都是他親手給的。養虎為患，不過如是。

擱之前，蘇臨水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足矣杖斃，但是現在，天子冇有這麼大本領了。這個天下還是姓裴，但是已經不屬於他。他連乾元門以外都出不去，何談一統國土呢。

天子立後的動靜，天下皆知。按說蘇家已經有了一名奪目強乾的崇元帝繼後，以帝王製衡之道，不該有此決定。可又有多少人曉得，天子的這一道聖旨，可否出自至心實意。

“花月良辰，你本身消受吧，朕便是死了，也饒不了你！另有，你休要得了個皇後的位子就忘乎以是。你覺得榮王會饒過你麼，自打他起兵，他就隻是操縱你，你蘇臨水也不過遲早成為他的刀下冤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