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破紅塵（三更）[第2頁/共6頁]

話落，身影如一道清風，很快便躍下樹枝，又如奔馳在叢林裡穿越的獵豹，頃刻消逝在絕頂。

忘塵已經規複安閒，淺笑著打了聲佛偈。

他悄悄笑著，“問你本身不就曉得答案了麼？”

“施主明理佛法，看來與我佛有緣，不如――”

“人有七情六慾，世人苦苦掙紮人間苦樂不成自拔。是運氣，亦是曆劫。而施主的劫，在心中。”

最後一根髮絲飄落，淩汐夢震驚鋒利的聲音也同時響在耳徹。

腦海裡出現多年前在阿誰飄零在夏季淩晨的一段話。

“軒，我們下一站去哪兒？”

男人容顏如畫，固然眉梢眼角帶著光陰留下的淺淺皺紋，卻還是不掩他的俊朗與魅力。

落天祥跪在蒲團上，單手作揖，麵色安靜的看著殿中心含笑的佛主。靜虛站在他身邊，再次問道。

“晨起的誦經聲，真的將大師的塵凡邪念洗淨了嗎？”他淺笑下落下一子，“五年了，表哥彷彿還心在塵凡。”

他轉頭，一笑。

“看完這幅畫，施主再決定吧。”

撕心裂肺的嘶喊自她口中溢位，不斷的迴盪在叢林裡，驚飛了滿山的鳥兒。那聲音淒厲而悲忿，帶著濃濃的苦痛與淚意。

他站起來，一撩衣袍，下跪。

靜虛深深看著他，“施主可想好了？遁入佛門，闊彆塵凡。今後，便不再有世人的情念固執。”

她看著他，眼神幾近癡迷。

忽而一道勁風閃過，劈麵那截樹枝上多了一個白衣女子。白衣黑髮，麵龐雖美，但是卻已不再年青。隻那雙眼瞳敞亮如珠，閃動著熠熠光彩。光陰的磨痕在她的容顏上留下的滄桑的班駁，以及那些無言的冷酷。

落天祥站起來，緩緩轉頭，對著淩汐夢緩緩一笑。

竹搖清影罩幽窗，兩兩時禽噪落日。謝卻海棠飛儘絮，困人氣候日初長。

落天祥心中一動，手指按向心口的位置。那邊，彷彿還在悄悄跳動。腦海中又閃現一張清楚而雕刻的麵龐。

淩汐夢踉蹌的退後幾步，隻覺心底那一股意念轟然傾塌。

那聲音很輕，就像一陣風，很快就消逝在氛圍裡，但是淩汐夢卻很敏感而清楚的聞聲了。她眼睫顫抖，眼底淚光閃動，聲音帶著幾不成聞的顫抖和驚駭落空的惶然。

他伸手摘下來，眼裡淺淺感喟。

“施主，貧僧法號―忘塵。”

歐陽宸行動一頓，長睫掩下眼底的情感。也不過一頃刻，他複又含笑著持續往前走。

淩汐夢昂首，蒼茫的看著他。

“大師。”

落天祥眼睫顫了顫，終究展開眼睛，不測的觸及淩汐夢向來冷酷的麵龐上透暴露的悲慼之色。

“阿彌陀佛。”耳邊響起熟諳的佛偈之聲。

“多年不見，施主彆來無恙。”

……

“你想去哪兒？”男人降落磁性的聲音繚繞在女子耳側，和順、而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