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江湖不見沙場見（五）[第1頁/共5頁]

王睦搖了點頭，聲音裡漸有苦楚：“可現在，我也有些擺盪了啊……如您這般天縱英才，如我這般果斷不移，如果還是抵當不過那所謂的天命的話……那麼我們的鬥爭，究竟還應不該該持續下去？”

“因為你信賴教員。和我一樣地信賴教員。”王睦再度飲下一大口酒，臉上已經緋紅：“冇錯，韓卓，你確切冇有讀過書，你確切不曉得教員跟我說的那些事理。但起碼有一點，你和我是不異的——那就是不管如何，你都無前提地信賴他，情願付出世命保護他，而不管他是一個落空了權力的落魄外戚，還是權傾天下的太師安漢公，還是當今的天子！就憑這點，你就有資格做我的朋友！”

王睦的臉自猙獰垂垂化作了震驚，又垂垂歸於安靜，最後暴露了一絲淺笑。

“嗬嗬！我信，我天然信。這類事情……莫非不該該已經是習覺得常了麼？我為甚麼不信？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這一遭，好歹是活下來了。

這個生硬古板，永久麵無神采，老是將本身藏身在暗影當中，除了殺人甚麼都不會的男人，竟然……愛喝酒？！

因為或許……他又要死一次了。

但現在，撿回了一條命的他，身材倒是在顫抖著的。

“存在的……麼？”王睦苦笑了一聲：“那麼，你奉告我，那天命為何不是在教員的身上？”

侍中大人一怒之下，不曉得會不會砍了他們的腦袋？

“為何必然要在主上的身上？”韓卓還是淡然地反問道。

王睦看著他的眼神，冇有再持續詰問下去。他已經曉得，韓卓必然有著不肯意提及的舊事。

“我不曉得。”韓卓搖了點頭：“我連你們所說的新天下究竟是如何的，都不曉得。但我隻曉得，我會永久信賴主上，就像你說的，不管他是落魄的外戚，還是當明天子。一樣，也不管他的身上，是否揹負了天命。”

“……算了，跟你這塊木頭冇法說。”王睦張口結舌了半晌，無法地苦笑著搖了點頭：“來，再喝。”

王睦不再問了。不管韓卓說的是實話，還是有著不肯意言說的疇昔，他都不需求再持續問下去。

“不……冇甚麼奇特。”王睦俄然笑了起來：“隻不過……這彷彿是你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

“獨一？”

韓卓悄悄望著王睦，不答。

“感謝你的酒……”

韓卓沉默了一會，臉上的神采還是冇有竄改，如同古井不波，但雙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痛苦的神采：“主上救了我。在我很小的時候。”

甄阜梁丘賜二人卻還是滿身繃緊，不曉得王睦究竟是真的信了，還是隻是在諷刺罷了。

悄悄關上了房門，兩人才撫著胸口，長長出了一口氣。

“部屬……部屬所帶領的士卒，皆是親眼所見！如果大人不信，可……可隨便扣問！部屬所言絕無子虛！”梁丘賜的話聲中帶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