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痛快，醉酒的兩人[第1頁/共4頁]

被血脈嫡親丟棄的滋味，她再熟諳不過。

“太後。”他一字一頓回。

他點著夏侯雲歌的心口，“是你挑斷了我的筋脈。”

夏侯雲歌瞬時心軟了，竟不忍心再倔強推開他。

我的孩子將來你出世，母親竭儘所能，也要讓你幸運，平生一世不再離棄你。

任何一個被本身的親生母親指著鼻子奉告他，冇有她，他將一無是處，若不遵循她的意義，便有其彆人來做她的兒子……這是一句多麼刺痛民氣的話。

他早就在等這一天，完整擺脫君家的操控，不再受製於人。卻又躊躇不定，或許在貳心底深處，早對獨掌後宮前朝幾十年的太後，心存顧忌乃至本能的一絲害怕。亦或者，在最深處的角落，還曾顧念那一分少的不幸的母子情。

“那便是我的母親。”軒轅長傾搖了點頭，笑得那麼有力，聲音卻很宏亮，“很痛快！”

軒轅長傾抬頭喝下第二杯，看似喝的豪放，應是酒量不錯的人物，不想這一杯下肚後，本白淨的麪皮，刹時紅若滴血。

夏侯雲歌看向窗外垂垂放明的天，就要到早朝的時候了，軒轅長傾卻喝了酒躺在她懷裡，也不焦急。

軒轅長傾的聲音降落而顫抖，閉著的長長睫毛上，似有點點晶瑩的水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願攝政王得償所願。”本不想喝的，夏侯雲歌執起酒杯，一口仰儘。

軒轅長傾望著還留有她皮膚上光滑觸感的手指，笑了笑，“這一日我等了好久，本覺得還會等好久，冇想到被你這麼一鬨，就如許了。”

軒轅長傾又斟滿酒杯，“這杯祝你膽小妄為，又冇死成。”

東朔備了一壺竹葉青。軒轅長傾親身斟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夏侯雲歌。他小啜一口清冽的液體，目光始終定定看著夏侯雲歌。

“母親將我送給昭仁皇後，從不來看我。終究有一天，母親端著一碟親手做的薑餅來皇後寢宮，我覺得母親終是馳念我的。當我拿起一個熱乎乎的薑餅，母親一把打在我手上……我清楚記得，很痛很痛，我就望著薑餅滾在地上，雙眼通紅，卻冇有哭。我早就風俗了，母親從小就不喜好我。她說，那薑餅是她親手做給皇後孃娘。”

軒轅長傾怔了怔，笑起來，“你就不能伏輸一次。”

軒轅長傾抬起燒紅的臉頰，泛紅的眸子深深望著夏侯雲歌，聲音有些含混的低弱，“若換成是你？會抨擊本身的母親嗎？”

夏侯雲歌悄悄撫摩他醉酒後滾熱的臉頰，似給了他莫大的安撫，他握緊她清冷的手，緊緊貼在他的側臉上，總算安穩下來。

軒轅長傾驀地抓緊夏侯雲歌的手，似又看到了當年可駭又可駭的一幕。

像他們如許都盼著對方死的人，竟然也有能一起舉杯共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