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麝香，南風知我意[第1頁/共4頁]

低頭看向仍然昏倒的夏侯雲歌，柳依依緩緩拂過夏侯雲歌額前碎髮，“王妃，你雖薄命，卻也有幸。你與長傾兒時那些年相處，依依不知你們之間產生過甚麼……這首西洲曲，倒是長傾多年來最喜好的一首詞。”

夜涼如水，沉寂無聲，隻要夜風拂過芭蕉葉的沙沙聲。

真是他的好王妃！

“蘭，彷彿王妃醒了。”梅守在門口，向屋內聽了聽。

驀地之間，軒轅長傾的手狠狠抓握成拳，骨節咯咯作響。

在南耀為質子的那一段光陰，他難堪敏感的身份，小小的她是第一個毫無城府芥蒂，情願與他靠近的人。

柳依依紅了眼眶，“她又何嘗不是個薄命的女子。曾經的萬千寵嬖於一身，職位尊崇，是全部國度最高貴的第一女子。現在她還剩下甚麼，國破家亡，又慘遭夫君丟棄……身處亂世，到處逃命，與苟延殘喘有何辨彆。長傾，若換成普通女子，底子活不到現在？何況，她現在傷成這個模樣，亦是為了救你。”

次日，夏侯雲歌還冇有復甦，神采卻稍有好轉。

“夏侯雲歌，我不會等閒放過你。”他聲音極輕極低，卻字字冰寒。掠過夏侯雲歌眼角還未乾枯的淚痕，一絲悵惘浮上心頭，低喃一歎，“你若還如年幼時般純真該多好。”

可這些，何嘗不是她咎由自取！

何況，濃烈的麝香還會導致女子小產不孕。

軒轅長傾驀地回身，似再不肯看到夏侯雲歌一眼。心底早就塵封的某個角落，似被甚麼東西一點一點剝分開來，暴露鮮紅的血肉，五味雜陳膠葛一起，不知是何滋味。

“依依……”軒轅長傾怔住。

厥後，夏侯雲歌也變了。

“夏侯雲歌，你竟還記得西洲曲。”

軒轅長傾抓緊袖中的一個香囊，暴躁的麵龐愈顯黑沉。目光落在夏侯雲歌慘白乾枯的唇瓣上，腦海中驀地閃現大海中他吻上她的唇瓣，她柔嫩粉唇的甜美滋味。他悄悄覆上唇瓣，還未病癒的咬痕。

軒轅長傾的兵家戰略、治國綱領都是從夏侯雲歌那邊偷學而來。直至厥後，他的雄韜偉略難以諱飾，被南耀天子發覺，即便珍惜他的才調，亦被顧忌為敵。

再不與他親善，經常口出傲言，他也隻當那是一個孩子，不覺得意。直至厥後，他被下毒，挑斷手筋推下絕壁……

“水……水……”斷斷續續的聲音，沙啞低弱，輕飄飄從沉寂的房間傳來。

第42章　麝香，南風知我意

又下了一天的暴雨，夜裡固然放晴，臨海小鎮顯得格外清冷。

柳依依拿了披風，給軒轅長傾送去，走到門口，卻聞聲軒轅長傾低喃一聲。

柳依依見時候差未幾，又從速喂夏侯雲歌服藥。

俄然，柳依依眉心一緊，她嗅到一股奇特的芳香。順著香味尋去，在夏侯雲歌的枕畔發明一個香囊。她拿起來端視一會，放在鼻下細細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