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風起兮[第1頁/共3頁]

七八十的人了，平時神采奕奕的，一夜之間卻像是老了十歲。

“陛下請講。”

我尋爹孃尋不見，

大風起兮六合哭！

這老頭人還不錯，但也實在是陳腐。薛寅在內心感喟，道：“霍老，我向你探聽一件事。”

隻是霍老頭此人實在過分陳腐，每天聽忠君愛國那一套聽得人都傻了，不如讓他睡一覺，如許統統都好。

風勢極大，適逢雪後，氣候極冷，霍方疾步走在雪中，被風當頭一吹，也是鬚髮皆白的白叟了，竟是趔趄了一下，幾近跌倒在地，而後穩住身形，沉重地咳嗽了一聲。

霍方見他這話毫無轉圜餘地，也不再提，隻道：“那麼陛下以為，宣京當如何守？柳從之兵力數倍於我們，宣都城防工事又並不安穩，老臣連夜籌算，實有技窮之感。”

他看了看那小瓶，又聽著窗外風聲吼怒，終是無法地歎了一口氣。

大風起兮月狼來，

若要讓天狼那神棍來闡發，隻怕他會信誓旦旦地說姓柳的必然撅了老薛家祖墳，絕了這平活力脈。

薛寅點頭，又道：“柳家軍一起走來，可有做屠城、殛斃百姓、等各種不義之舉？”

幾個臣子都被他這一招嚇了一大跳，禁止未果後，隻能看著新皇一身黃袍，施施然上了城樓。

霍方搖了點頭，隻淡淡道：“多謝。”

――不過現在薛寅確切感覺柳從之隻怕冇準真的撅了薛家祖墳，不然這氣運也實在太邪乎了。一到他要起事，江南就大旱了泰山當場動了，當今連風也向著他，實在是……天要亡我大薛啊。

“兩年。”霍方神采及其丟臉，“華平胡亂指派軍隊，將領批示不力，乃至朝中雄師崩潰，連連敗北，無一人能嚶其鋒芒。“

“不止是城防工事並不安穩。”薛寅窩在椅中，有些倦怠地揉了揉額心，“宣京四周地形平坦，城防虧弱，易攻難守。現有京兵久不經戰事，刀槍入庫，隻要遭受柳從之部下精兵，必然一觸即潰，兼之城中民氣浮動……”他頓了頓，“霍老，我們在打必敗之仗。”

霍方坐定，直入正題，“霍方大膽，再問一次，陛下實在不肯北撤出亡？”

爹孃賣我去彆家。

霍方一怔，不料他有次一問，思忖半晌後，低聲答到：“柳從之此人，資質聰慧，能文能武，工於心計，故而在朝中如魚得水。不料此人狼子野心，竟企圖謀國……”他說到這兒，突然一頓，喘了一口氣，而後冷聲道：“柳從之昔年金榜落款，還是我做的主考。我二人有師徒之分，現在想來，可愛至極！”

城樓上都是守城的兵士，冇曾想能親目睹著天子，都嚇了一跳。薛寅竟也真的待在城樓上，不顧北風淩冽，負手遠眺，極目望向遠處。

月色明兮萬裡紅。

霍方麵無赤色，低聲道：“這是天要亡我大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