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國之既亡[第6頁/共7頁]

另一個年事稍大一些，已然四旬，氣質嚴厲剛正，有那麼點不苟談笑，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了，陸青徽，豪門士子出身，在朝近二十年，政績不凡，馳名的錚臣，嫉惡如仇，善辯機靈，暮年與霍方友情甚篤，算得上朝中馳名的清流。而後天子越見昏庸，寵任華平，霍方強自忍耐，忍氣吞聲與其周旋，平素端方嚴厲的陸青徽卻乾出了一樁奇事，顫動天下。

倆人一威武一陰沉，不知有甚麼舊怨，一言分歧就要吵起來。目睹席上火藥味濃厚，柳從之淺笑著無法點頭，陸青徽麵沉如水，袁承海不動聲色，那先前出言調侃薛寅的鷹鉤鼻武將要笑不笑，一臉看戲的模樣。此時隻聽一人打圓場道：“你們倆啊，喝點酒就開端吵。大好的日子，誰都彆找不痛快，敗了大夥兒的興。來，我敬你們倆，把這杯酒乾了，必須得喝，不能推。”

這孩子聰明，靈敏，早慧，將來隻怕不會是個簡樸角色，薛寅答道：“不是了。”

“如何？” 柳從之諦視他。

兩天後，天威大怒，命令緝拿陸青徽嚴查，卻見人去屋空，陸大人家家徒四壁，甚麼也冇留下。這下老天子氣得更短長了，抖動手指嚴令追緝，更說要滅陸大人九族，成果一查陸大人族譜，統統人麵麵相覷。陸青徽出身豪門，幼年一度因饑荒幾近家破人亡，這所謂豪門，就是爹死娘喪無親無端的意義，倒是有個老婆，但夫人出身更低，乃是陸大人買返來的女奴，嫁人纔去了奴籍，職位低到朝臣閒談提及，都得不解感喟幾聲的境地。可想而知，這名字都改過幾遍的女奴，也是冇親眷可考的。

思及此，薛寅目光微沉，揉了揉眉心。

陸青徽看出他疑慮，道：“你誅殺華平，了結我半生心願。我敬你一杯。”

薛寅靜了靜，冇說甚麼，入坐。

他固然冇有柳從之這等涵養，但還算個明白事理的人，事情走到這一步，也實在冇甚麼可怨的，本日果昨日因，這事真的冇那麼冤。

陸大人遞奏摺使了個手腕，奏摺冇被華平的人涮下來，呈上去兩天賦到天子跟前。這廂奏摺遞完，那邊陸大人告了個假，回家清算東西，攜妻女與一二家奴，敏捷趁夜出宣都城，跑了。

薛寅說：“有一頓是一頓。”而後毫不客氣持續吃，不再理身邊閒言碎語。

此人自起兵以來，招降的本領幾近和他打敗仗的本領一樣短長。

平心而論，他挺喜好這個新主子的，固然新主子是個不折不扣的懶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人實在不錯，等閒不會發怒，也不會輕賤下人。是他快刀斬亂麻，殺了朝中毒瘤華平。隻是現在，薛寅彷彿已成了千夫所指，並且，存亡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