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災人禍[第2頁/共4頁]

太醫因而也不再多話，柳從之在內裡站了半晌，起家回殿內，恰逢一名侍衛上前，低聲向他稟報：“陛下，人已經派出去了。”

嚴墨就逮，算是成了一件事，但是事情還遠未結束。

一日不見，黃鶯神采更加慘白，慘白中透著一股蠟黃，神采怠倦，屬於年青女人的水色褪得一乾二淨。見了薛寅，也不敢起家見禮，更不敢大聲說話，一向埋著頭，偶爾咳上幾聲，也是埋著頭悶咳，顯是怕把病氣過給了薛寅。

一旁民居處一個老婦揹著菜簍走出，走到巷角，竟是不自發尖叫一聲。

是誰下的手？

深宮沉寂，四周除了侍衛部屬，再無彆人，這些人天然也不敢在這時候無端開口，故而殿內一片死寂，柳從之一人獨坐，忽覺內殿森寒，涼到了骨子裡。

太醫一歎：“陛下也非不明事理之輩。”

跑出去冇多遠，正自發得得計，不料俄然有一人在他背後拍了拍他的肩，他嚇得魂飛魄散，一轉頭，卻見一個侍衛打扮的人笑眯眯地看著他，“嚴大人這是要往哪兒跑啊？跟我走一遭吧。”

柳從之笑道：“無妨事，我不過靜一靜。”

柳從之立於階前，抬頭靜看滿天繁星，徹夜夜色頗沉，但是月華暗淡，夜風寒涼入骨。他肅立了半晌，低低歎了一聲。

柳從之道：“你並非第一個說這話的人。”

柳從之點點頭，夜色深沉，他麵色較著倦怠，卻不去歇息，又過一會兒，有人呈上一封密信，這是北邊來的動靜。柳從之接過，閱閉，麵上怠倦之色更著，揉了揉眉心，將密信放在燭台邊，付之一炬。

柳從之麵色嚴峻，第一次麵上毫無笑意，神采冰冷。

老婦尖叫過後，麵上現出丁點悲慼之色，點頭歎了一聲，“不法喲。”

隻見巷邊角落處，一名乞兒神采紫青，口吐白沫，倒是橫屍街頭，已死多時了。

天子破天荒晚了半個時候上朝，朝上氛圍嚴峻，無一人麵上帶憂色。

太醫語氣不太客氣，柳從之卻也不惱，隻微微一笑，“受教了。”

乞兒睜大眼看他扔下的東西，倒是一個饅頭，頓時如獲珍寶，笑逐顏開捧在手內心，狼吞虎嚥起來。

臘月二十五。

此人行跡埋冇，待他們走遠，這才偷偷摸摸地跑出來，環顧一眼夜幕下安好平和的宣都城，終究俯身疾行，融入了茫茫夜色中。

柳從之溫文含笑，“此事不勞呂太醫掛記。”

他站了這麼半晌，有人在他身後道：“此處，陛下請回殿內歇息，保重龍體。”此人年紀在四旬開外，蓄著長鬚，倒是一名太醫。

這算命的又改行做大夫了，好久不見，還是一樣的無恥。

柳從之微微一笑。

又過兩個時候，時是淩晨，天涯泛了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