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凶多吉少[第4頁/共4頁]

他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抿著唇，敢怒不敢言的方亭，俄然一笑，話鋒一轉：“這孩子倒是有點像你娘。”

他越看這孩子，就越輕易想起這孩子的母親，女人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若非這個孩子，他幾近記不得女人的模樣，但是常常看著方亭，他又恍忽想起，哦，本來阿誰女人長這模樣。

他是個古怪而溫馨的孩子，話少，顯得有幾分孤介，像隻獨來獨往卻又安循分分的小奶貓，隻要在發覺到傷害的時候纔會暴露獨一的尚且稚嫩的虎倀，冒死一搏。

他重視到兩人都說的是南朝話，一時內心存了些許迷惑，這老者是甚麼人？

厲明眼神一沉，當時他同紗蘭鬥到緊急關頭，□無術，故而遣人去南朝投放月色明，不料竟是一去再無音信，月色明天下絕毒就此失落，委實是一件痛事。寧先生又道：“現在你讓我拿月色明，我也是拿不出來了，說吧，你又想要甚麼，去殺了你那好姐姐？”

究竟如此，白夜卻並不悔怨，既然技不如人就該死，冇甚麼好怨懟的。

此人道情古怪，仇家浩繁，能活到本日不脫厲明一脈庇護，可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故而兩邊肮臟雖多，卻始終在合作，未曾變過。

薛朝亡國，厲明遲疑滿誌，此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本覺得定能重創南朝，一舉得勝，不料局勢瞬息萬變，現在，南朝有柳從之，月國有紗蘭。

他資質聰慧，這些光陰以來已能聽懂大半月國話，白夜走後，厲明不知是不是用心，同他說話老是用月國話，四周的人也一樣，方亭懵懵懂懂，學得倒是極快，但是越學，心頭就更加有一股茫然之感，幼年各種，南朝各種，彷彿都如鏡中月水中花，逐步散去。

厲明悚然一驚。

除此以外，他無話可說。

這話他第一次見柳從之的時候就問過，可見是至心迷惑。柳從之好整以暇地笑：“我運氣好。”白夜皺眉，明顯對於如許的答案不能佩服，柳從之一句話說完，卻轉頭看薛寅，端倪和紮眼波含情，看得薛小王爺毛骨悚然卻臉皮發燙，謹慎肝有些發顫，渾身寒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