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頁/共4頁]
見禮畢,滇寧王讓人看了座,張楨初初有些嚴峻,但不過兩三句話後,他就很快規複了自如。
滇寧王目光微閃,和聲道:“如此,世侄是為國經心了,一時磨折,不必放在心上。”
張楨持續道:“晚生位卑言輕,但既選為禦史,食君之祿,當分君之憂。皇宗子當今已有十八,展眼便將弱冠,陛下不定立國本便罷,連開選秀擇皇宗子妃都一向遲延,晚生座師楊閣老為此多次催促上奏,陛下隻是躲避此事,晚生情急,麵君時附驥諫了幾句――”
他的躊躇不過半晌,很快便下了決定,既是來刷存在感的,焉能不拿出點乾貨?他客籍江南,學成進京為官,平生所經之地皆是繁華繁華,南疆這等偏僻地界在貳心中比虎狼之地也差不了多少,不但窮山惡水,還各處刁民,不找個背景罩著如何混得下去。
兩三句酬酢過,便進入正題,滇寧王端起茶盞沾了下唇,意態舒緩地啟口發問:“與先王有舊的故交們多是以武傳家,不想小輩中出了你一個讀書種子,可貴你如此出息,卻不知今番因何蒙難?”
滇寧王在榮正堂中如何安息不必多提,固然跟著滇寧王妃年事日長,滇寧王宿在榮正堂的時候越來越少,但畢竟滇寧王妃是原配正妻,他來歇一晚也冇甚麼出奇的。
關於這一點是沐元瑜有回偶然中從滇寧王與滇寧王妃的說話中偷聽到的,大皇子幼時被天子護得非常嚴實,表裡隻覺得是因大皇子體弱,直到垂垂長成,大皇子作為最能夠的太子人選,無可製止地遭到各方諦視,即便是天子也冇法把他如深閨少女般一向藏著,他腦筋能夠有那麼點微恙的弱處終究透露在了人前。
張楨望了過來,目中是毫不粉飾的訝異。
沐元瑜坐鄙人首,聽他報了詳細經曆後明白了,這公然不是個普通人物。
張楨先欠身道“不敢”,而後暴露了微微的苦笑:“勞王爺動問,說來這都是晚生無狀,惹怒龍顏之故。”
張楨想了一想:“要說大皇子殿下,因他天賦體弱,陛下極少讓他現於人前,連先生都是伶仃命了翰林院一名飽學的童翰林進宮為他講習,這位童老翰林學問賅博,脾氣渾厚,自成為皇子師以後,就心無旁騖,不再參與任何事體,隻一心傳授大皇子。據他對人誇獎,大皇子性善可親,操行仁厚。”
但卻不能以此給張楨下定論,因為他與滇寧王府有點乾係的父親部將從武,他本人倒是從文的,並且端莊學出了花樣,乃是上一科大比中的二甲進士,後選入都察院為禦史,這份經曆很為鮮瞭然,再綜合他的年紀,說一句年青有為毫不為過。
滇寧王已聽幕僚說了大略,並不料外,此時是要詳問,就接著道:“哦?竟是如此,不知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