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章 蟠桃法會（二）[第1頁/共3頁]

我甕聲甕氣道。

我舒了一口氣，踏上白玉門路。三個呼吸後，虹光又在我身後聚合。我拾級而上，絕頂是一座聳峙了五座高堡、十二棟白玉樓、有無數複道迴廊連接的氣度大城。

城中的引溝渠、燈貝照明、靈氣管道都似出自公輸家的精美手筆。千通萬達的引溝渠將水運送到數萬戶妖的店鋪、居處、園林池苑當中，各式百般的鳴鐘和噴泉交響。

山海洪荒經述過，青鳥句芒是瑤仙陪侍，與她死生相托的元嬰強者，伴隨瑤仙參與了近千年來無數惡戰大事，獨一不須受招妖幡轄製的白虎脈大妖。琳公主學藝崑崙時，由他代守宮城，迄今琳公主閉關，還是句芒主事，我上山是問他支付蟠桃法會的請柬。

我繞到度量衡標註的虛空，從納戒取掌門新頒佈的符印。符印金光射入飛虹一處，虹光散去一裡，現出一條直通懸圃的白玉門路，也懸在虛空裡。

白玉老虎無聲無息地呈現在我身後，俄然冒出一句。

我陰霾著臉，凝睇懸圃很久，下山頭一遭去吃了個閉門羹。我低頭看了下本身身披的獅子甲，俄然有了主張。

“我恰是句芒，這裡是我代琳公主攝政的處所。”

我還在思慮，足下卻響起大地動動之聲，開通獸的黃銅腳爪緩緩上升，

“妖是變態之物。生乃死之反動，靈智是無靈智之反動，人類先開靈智，天然是妖，為何不能居住？隻要遵循瑤仙的法律，靈獸不得相食相殺，攢夠功業便可入城。”

沉默一刻鐘點，開通獸讓開門路，城門懸下。一隻綠鸚哥飛出，引我進城。

“哦？”

我看到一對妖怪情侶聯袂安步在野生湖的堤壩上。男人長著誇大鹿角，女子則是一頭母狼。我有點起雞皮疙瘩，在知識裡，鹿是狼的獵物。即便修煉成了妖怪，鹿妖還是本能地對狼妖避而遠之。

我照著山海洪荒經的族譜瞎編，將我這一代前的獅妖有頭臉的人物都背誦了一遍，一向背到被我父親勒死的那頭不幸的知名獅子靈獸，連累起來。

西崑崙距崑崙，飛翔不過半日之遙。山尖雲層之間又一道數百裡的飛虹環抱，飛虹中有十二金星，螺旋而上，是十二座懸浮島上的宮殿。飛虹實是浩浩大蕩的靈脈靈氣會聚，稍一深切，便有無窮雷火交擊，反對修真者的進步。隻要十二座金星宮殿間的靈氣樊籬稍薄，修真者或者能夠嘗試渡涉，直到第十二座宮才與懸圃相接。十二宮殿的楣上皆有禽獸紋章，隱有元嬰保衛的氣味，卻不是全有。

我麵向的城門有一頭神情如同雕像、形體如同黃銅的龐大開通獸保衛。我站在開通獸腳部的銅爪下，彷彿鬆鼠與鬆樹的差異。

望著兩妖遠去的身影，我道。

綠鸚哥引我到西北高城，過了兩端豬妖門衛的勘驗。我進入一座池苑，過十七孔長橋，登上湖心小島。小島栽滿了薔薇，一隻白玉般的小老虎躺在草茵上嗅著薔薇花香，她上半臉蓋著一本書，書名金瓶梅，健實的老虎手臂鞭撻著繞花草飛的金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