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如夢[第1頁/共3頁]

荀貞到底隻是“兵曹椽”，是文太守的椽屬。平常的作戰，文太守不在時，他能夠賣力；但“發掘隧道出城”如許的大事，非得文太守同意不成。

守城五六天，一步未下城頭，一肩擔當城中數萬軍民的安危，荀貞不是鐵打的人，已經身心怠倦。本來為守住城池已經怠倦，再想想文太守能夠還會反對戲誌才的戰略，還要壓服他，更覺怠倦。他不是穿越來的倒也罷了，他又是穿越來的，在這個怠倦的時候，即便再有壯誌大誌，也不免會有人生如夢之感。莊周夢蝶，究竟是莊周在夢中，還是蝶在夢中呢？

戲誌才說道：“貞之，我有一計，可保本日大勝。”

彎月已落到了天涯，頭頂寒星閃動。

從城牆內側發掘一條隧道出城，隻隔了一道城牆。隻要人手充足，半天就能挖好。波纔在發明被騙後，定然暴跳如雷。人在氣憤的時候，常常會判定失誤，何況波才本來就不太懂兵法，他構造起來的攻必將定縫隙百出。一邊是暴怒發兵，一邊是謀定後動，誰勝誰負不言而喻了。

“波才隻要波連這一個同產弟，兄弟情深，今波連因你而死，他定恨你入骨，這也是他為何不肯就此退兵的原因。大怒之下，他很有能夠明天會親身督戰，賊兵雖烏合之眾，勝在人多，我軍苦戰多日，死傷甚眾，郡兵們也早已怠倦不堪。彼為哀怒之兵，我為怠倦之師。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硬頂，而應當想個彆例先泄一下他們的‘氣’。”

“挖一條隧道出城！”

荀貞嗬了嗬手，指著道邊的樹木，笑與荀攸說道：“公達，我記得你我少年時，你是最喜好聽這風吹樹響之聲了，還曾問過吾仲兄，這是否天籟之聲。徹夜又聞天籟，可有彆樣感到啊？”

……

荀攸幼年喪父，寄養荀衢家中。

聽了戲誌才的闡發和戰略，鐘繇連連點頭，對此非常附和，頗是慚愧地說道：“我在郡朝多年，之前雖也嘗聞戲君之名，可卻不知戲君竟有如此高才。素餐屍位，真是忸捏啊。”

戲誌才笑道：“貞之，為何突發感慨？”

從當初他在曉得承平道謀反後惶恐失措的反應便可看出，毫不是一個有膽略、有定奪的人。冇錯，文太守平常剛愎自用，可剛愎自用不代表判定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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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隧道？”

荀貞俄然提起小時候，荀攸不知其意，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昔日少年，悵惘無知，當春夏之時，坐於花開之處，瞭望碧樹蔭蔭，聞此天籟，隻覺心中安好，覺得這是人間最好聽的聲音。一晃眼，十幾年疇昔了，天籟還是這個天籟，你我卻早已不是昔日的少年了。”

他重視到戲誌才嘴角帶笑，眼中光芒閃動，心中一動，笑道：“誌才，我觀你意猶未儘，彷彿另有話冇有說完。隻憑此詐降一計，彷彿還不敷以決勝。卿才高深，料來此計絕非僅僅‘詐降’這麼簡樸吧？詐降以後，是否另有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