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盛光[第2頁/共4頁]

少女回回身，看向老者，“無他。雖知人生無常，常分袂，難相聚，畢竟是捨不得您走。”琉璃一樣的眼睛看向他，儘是渴念和不捨。

馮氏倒是個高傲剛烈的，聽聞了丈夫的醜事，一怒之下回了孃家，卻發明本身已然懷有身孕，勉強又返來。虞廉卻奉告馮氏，苗氏也有身了，他們必須和離。馮家氣不過，想來計算，虞廉卻得了臨江王的賞識，情勢倒置，逼得馮家同意了和離。

打簾的倒是馮家的婆子，翻開簾子，先是瞪了童媽媽一眼，那種不甘心、氣惱的模樣，想是在內裡等了好久心燥了，趁著這個機遇倉猝出去發言，童媽媽渾不在乎，眼睛一瞟，瞥見厥後走出去的少女。她不由得愣了愣，站起家，隻等那少女向老夫人問了安，站到老夫人跟前，纔想起來講道，“這是阿圓蜜斯嗎？瞧我，不過一年冇見，竟都不認得了！”說著上來施禮，一麵仍抬起眼，細細打量著她。

老夫人雖深沉思疑，卻有些意動，聽到她說阿圓“已然及笄”，內心頭一下子疼的緊，問道，“阿滿的及笄禮快了吧？另有三個月？”

阿圓點頭，看著老者，珠淚一串串滴落，而後後退一步，恭恭敬敬長拜到底。

阿圓不喜好她的眼神，淡淡得道，“這位媽媽好。”

那老者問，“阿圓，尚未奏完，為甚麼停？”

虞家灣虞家老宅。

童媽媽認識到本身失態了，嘲笑了一聲，她一貫乖覺油滑，甚得苗氏的喜好和重用，笑著道，“我該給蜜斯叩首的。”說罷真要跪下來。

她當真的麵孔顯出超出春秋的早熟與屬於這個年紀的稚氣，老者再歎道，“你還小。當初教你多讀老莊，是不想讓你小小年紀，因著父輩之事，自大自怨自艾，罷，罷——”凝重了神采慎重道，“你且隻記著，人生活著，各種不由心，有的時候，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了、避得掉。若能由你所願，長居此山，與山鄰為伴，自是很好，但若由不得你，躲不得、避不掉時，師父但願你，能直麵運氣，放心如濤中盤石，雖與風波搏擊不自摧。你，可記著了？”

阿圓側避過身，“不敢，我年青，不敢受如許的大禮。”說完向老夫人告安，老夫人點頭，“你去梳洗吧，廚房做了你愛吃的桃花鱖魚。”

山霧多變，倏爾那霧就起來了，一團一團，像堆積的雲層雪球一樣，翻滾著劈麵而來，帶著水潤的潮濕氣，四下裡白茫茫一片，讓人彷彿走在迷濛的夢境裡，又恍若騰駕在天涯雲海裡一樣。倏爾卻又轉眼即散，或許隻是轉過一個山角，霧瞬息間就散儘了，翠綠的感染著新奇露水的樹木、山岩，淋淋得閃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