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書難售[第1頁/共3頁]

啪――

他撿這本書籍是順手而為，扔在角落便忘了。隻是剛纔不知怎地，又想起它來。

事情與他所料無幾。伴計將書搬進後庫，在門前立起書攤。幾個時候才獨一幾人來問津，此中一人還不識字。問他不識字還問甚麼，還振振有詞答覆見牌子字寫的大，獵奇。

一隻乾癟手掌俄然拿起它，輕抖了抖甩去其上泥土。

“我返來了。”拖著沉重步子，徐承福回身關上院門。

幾名議論客人望來，徐承福輕咳一聲：“上回說到……”

極新泛著墨香的西紀行砸進濕軟泥土，薄弱紙張被你誰沁透……

“氣得哇哇大呼。他說了甚麼？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

四日前。

徐承福歎了口氣：“比來賞錢的客人越來越少。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銅子，還留在那乾嗎。”

“難啊……”

劉掌櫃踏出門來到馬車前，伴計舉著油傘忙跟上。

平話是個腦力活。若講的故事不吸惹人，說的再多也無用。可故事不是那般好找，也不是那般好想。

細雨如絲，沿房簷滴落。來往行人或穿蓑衣，或撐油傘，或無遮雨快步前行。

第二日一早，徐承福來到堆棧。大廳客人兩兩三三，甚是冷僻。

[第一回：靈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

“夫君……”老婆從內屋走出。

“對不起老爺，對不起……”那小乞丐撞得摔個屁股墩，爬起來連聲報歉。

徐承福回到房中，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很久一聲長歎。

他擺佈看了看，見無人就輕點頭臨時將書收起。一起前行，來到一片淺顯民居。

轉眼已是傍晚。門彆傳來老婆喚聲。

徐承福重重一拍驚堂木。

吃過晚餐，早早脫衣安息。

“分化！”

馬車蓋了層油布擋雨，劉掌櫃翻開一角，墨味撲鼻。

武侯城城西，華書閣。

那幾個問津的人扣問了書的代價，點頭分開。一百文代價較著不在他們承擔範圍。

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

錦衣青年一摸懷中荷包，還在。便道：“無事，下次彆亂跑。”

“誰將書丟在了這裡？”

一本誌怪小說賣百文實在不菲，買書者大多為文人騷人，他們都會挑選《詩貼》《楹聯》《世說》《史記》一類冊本，少有買誌怪小說的。而那些買誌怪小說大多是布衣或有閒心之人。可他們哪捨得花一百文買一本誌怪小說來看。

徐承福輕咦。

徐承福伸手拿起書，書的封麵已被黃泥糊住，看不逼真。唯有下方一行小字標有作者名字。

“李仙緣？”

無人喝采，隻要酒杯相碰，碗筷相撞之聲。

“曉得了。”徐承福回聲，將筆落下。自言自語：“先如許吧，若再不可……”

劉掌櫃站在門前，看著店外這兩車書愁眉不展。一如現在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