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七十六.絕峰頂[第1頁/共3頁]

白雲千載，絕峰芳草萋萋。一鶴排雲上，詩情到碧霄。

李仙緣道：“我該叫你姬滄海，還是李婉兒。”

絕峰之上，立一悠亭。

一少幼年女坐亭中，相對。眨也不眨，凝睇對方。

李婉兒聲音輕柔，邁出半步摟住李仙緣，下頜枕在李仙緣肩頭。鼻子微嗅，輕笑道：“狐狸精們的味道。”

輕聲呢喃伴淚珠，隨風而散。

“不可哦。”

一刻、兩刻。一炷香……

在耳邊輕訴最後一句，李婉兒鬆開李仙緣，纖手撫上李仙緣胸膛，用力一推――

李仙緣忽心聲驚駭，倉猝而起，因行動太大，將矮桌撞到，茶水翻灑。

輕踮起腳，耳邊輕道：“好好活下去，當你成仙之時，或許還會再相見。”

心中刺痛。

“願得一民氣。”

似是找回曾經的幾分味道。李仙緣點頭出聲：“承平了。”

“這是我臨死前的幻覺嗎。”

她再無奸刁率性，隻剩滿腔柔情，臉頰輕蹭李仙緣脖間，依靠不捨。

“滄海……”

李婉兒鼓起嘴，探過身，抓住李仙緣左手，蓋上本身臉頰，羞紅著臉嗔道：“幻覺的手感能這麼好嗎！”

沉寂很久，說了一句蠢話。

措手不及，李仙緣倒跌，摔入雲霧。

背手由李仙緣一旁走過。李婉兒走到矮桌劈麵，巧笑回身，跪坐蒲團上。

“乾嗎！”李婉兒不依不鬨：“人家變成男人你就不要人家了嗎！”

“都多大了，還哭鼻子。不過三個月未見，就變得如此弱不經風了？”

左手探出，握住茶杯低頭輕酌。

悠亭有紗幔，隨風漂渺，微有仙衣。

這一刻，李仙緣再無長生不老誌。隻想……

一少年立於亭中，一席吵嘴道袍，黑髮披肩，黑眸冷酷，帶有絲絲茫然。

“……”李仙緣無言，半晌後開口：“婉兒。”

瞥見這統統，李仙緣俄然心想，如果能如此，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本年元夜時，月與燈還是。

既來之則安之。

不見客歲人，淚濕春衫袖。

亭內一矮桌，擺兩蒲團。矮桌之上茶水冒熱氣，嫋嫋升起，隨風而散。

“看甚麼看！冇見過美少女啊。”少女粉唇微撇，那笑意不管如何也藏不住。

白雲千載，絕峰芳草萋萋。一鶴排雲上，詩情到碧霄。

少年氣質出塵，膚色白淨。令人不由讚歎好一齣塵少年。獨一煞風景的，便是脖間猙獰傷口，血肉外翻，大片暗紅血跡已成血痂，覆蓋半張臉與脖頸。另有那身道袍。

李仙緣渾然僵住，一動不動。

李婉兒站立峭壁，終不再固執，捂臉無聲痛哭。身軀垂垂，隨風散去……

“你！”李婉兒一拍桌子，隨即捂動手眼淚汪汪，拍得生疼。

“真是笨。”李婉兒俄然皺了皺瓊鼻：“站在這裡，豈不是在等我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