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位[第2頁/共4頁]

非常均勻的紅色，瞧著溫溫潤潤的，和茶盞的黑瓷對比光鮮。呼吸間，淡淡杏仁香襲麵。

“……以是呢？”霍祁詰問，不信她就憑那麼一道紅色印跡便判定你那是杏仁茶――旁的不說，紅色的飲品何止這一種？

他口氣悄悄，神采間也是渾不在乎的模樣。蘭薇稍放了心，見他不開口讓她辭職，就悄悄在旁坐著。過了斯須，天子抬了抬眼：“去換茶來。”

那對明眸雖是清清澈亮的，讓他有那麼一頃刻彷彿甚麼苦衷都冇了、積在心中的沉悶被蕩了個潔淨，但在回味間很快發覺了那細枝末梢的戲謔意味，頓時又是麵色一黯。

香氣繚繞的同時霍祁心底一悶，一陣挫敗感，打量她半晌，問出一句：“為甚麼是杏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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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蘭薇早就數算這個日子好久了，卻冇想到讓本身撞上。

話音初落，見始終低垂著首的席蘭薇輕抬了頭，清澈的眸色很快地從他麵上掃過，遂又低下頭去。

“……”霍祁眼看著她寫滿這一張紙的清秀小楷，連話都說不出，心下隻得感慨真是好細的心機。六宮嬪妃，想知他愛好的不在少數，唯這一回是他鼓起想拿愛好刁難旁人，還就讓她立時三刻尋著蛛絲馬跡摸了個準。

席蘭薇與杜氏聞言均有一凜，天子複又掃了二人一眼，薄唇輕啟道：“杜氏無端懲罰隨居宮嬪，廢充華位，降正六品秀士。”

蘭薇笑容一凝――他看出來了？是宮人那裡露了馬腳？

建恒二年玄月十六日……

半晌工夫，就見席蘭薇從側間出來了，秋白清和隨在身後，她親身端著茶盞。

合著授意他們不讓她曉得的不是旁人而是麵前帝王？蘭薇不覺笑意間添了點兒促狹意味，提筆寫道：“宮人撤舊盞時，杯身有白跡一縷未拭淨。若為陛下不慎傾灑，宮人必及時撤換，如此隻能是宮人上茶前曾致傾灑，不敢使陛下多等，故而再添水、倉猝擦後呈上。”

筆墨紙硯在跟前擺得劃一，顯是天子有話要問。蘭薇頜了頜首，笑意淺淺，一副“知無不言”的模樣。

霍祁愈發感覺彷彿碰上個讓本身冇轍的人，心底重新回召見她時就有的那一點點心機也逐步伸展開來，不再隻是麵前不時地閃現她的一抹欣喜，彷彿連同較量、挫敗攪在了一起，迫得他跟孩童負氣似的，非得明天把她震住。

不止如此，目下……席蘭薇還比杜氏多個封號。

她在他身邊正坐下來，莞爾銜笑呈上茶盞。黑瓷的茶盞蓋著蓋子，瞧不出內裡是甚麼。

霍祁睃了睃她，如墨雙眸彷彿仍帶多少寒意：“此次倒不見你為杜氏討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