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張氏[第2頁/共4頁]

席蘭薇身上倏然一僵，不住地打量她：“你說甚麼……”

她抬了抬眼，見席蘭薇還是凝睇著她一語不發，黛眉微微蹙著，便回以一笑：“乾甚麼這個模樣？罷了罷了……就算你不肯信我，多設道防也老是冇錯的吧？如果真的，你和陛下躲過一劫；如果假的，你也不吃甚麼虧不是？”

冇有任何掩蔽，她和麪前的匕首、白綾、毒酒一起被雨淋著，彷彿已經被抽走了靈魂，甚麼都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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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這是本年的第一場雨。因著還未入夏,夜晚本就寒涼,雨滴更是冷極了。落在身上、浸入到衣料裡，在皮膚上殷出一片陰冷。

唯獨張氏，還跪在那邊，院子的正中心。

“……席大蜜斯。”張氏禁不住地笑了出來，衰弱中咳嗽連連，“真是說話不包涵麵……”

確是這理，席蘭薇本也是這般籌算，始終打量著她隻是因為……

席蘭薇悄悄沉了口氣，思忖著點了頭，又問：“那你要甚麼？”

席蘭薇眉頭輕挑，顯有不想再聽憑何廢話的意義，張氏笑容淡去，緩緩搖著頭說：“就連我都不得不幫你一次。”

想來，也不是誰非讓她這麼跪著，隻是她本身偶然去躲、宮人們也懶得管罷了。

內裡的雨還鄙人著，精密的雨聲響個不斷，仿若萬千的珠子從天幕上散落下來、砸在地上，劈裡啪啦。

她略一點頭，張氏又續道：“不然我還要再早死兩天。”

席蘭薇從清和手裡接了把傘過來，看看她二人手裡不敷以將兩人完整遮住的傘，點頭道：“你們去中間那間歇著吧，本宮這裡冇事。”

張氏靜了一會兒，隻問她說：“張家的人，都抓到了麼？另有薑渝。”

此話卻讓張氏一怔：“甚麼？”

“……甚麼事？”席蘭薇一時未能反應過來，換來張氏一笑：“就是這件事。”

“你鬨著要見陛下，也是為了說這個？”她問道。

傘都不如何管用了,遮得住頭遮不住身。被風吹得斜刮的雨滴肆意地打著,伴跟著愈發清楚的聲音,將大地灌了個透辟。

雨聲太大，擾得她的聲音聽上去不太逼真。席蘭薇略一點頭，淡聲道：“出來說？”

視野抬起，她的目光寒寒涼涼地在席蘭薇麵上劃著：“我一向為家中而鬥，末端本身看明白了幾樣了局，感覺就跟個笑話一樣；你呢？隻是寵著本身罷了，你父親疼你、陛下疼你……頂不濟了，你另有個女兒能夠依托……甚麼都有。”

“張家謀反若不成，陛下必然嚴懲，不免連累到你。”席蘭薇睇著她輕聲道，“可謀反若成，新帝即位，你也一定有甚麼好了局……起碼，你這前朝宮嬪不能盼著有人經心給你守陵了，若遭了盜墓賊，搞不好還是全屍都保不住。如此，還不如幫陛下把天下保住、讓他留你全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