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大婚[第3頁/共4頁]

是以人聲鼎沸，在皇家儀仗將要行過的大道旁擁滿了人，相互擠著、張望著，都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非論這位皇後先前有過如何傳言、非論她是妖還是天女下凡,都敵不過此時現在人們心中的獵奇——一睹皇家昏禮纔是最要緊的。

深深地沉下一口氣，席蘭薇稍側了側首，看向窗外。纔剛拂曉，陽光淡淡的，她凝神於天涯的那抹紅暈半晌，無聲地笑了出來。

席垣輕挑了挑眉頭，神采閒閒地嘖了嘖嘴，道：“看在你過得還不錯的份上，報歉就免了。”他頓了一頓，笑意重新浮了起來，又說，“起碼這回，能看著你好好出嫁。”

她一下下輕劃鄙人唇上的貝齒一緊，定了定神，聽父親持續說：“當時候，有那麼一陣子……我感覺有甚麼乾係，真嫁不出去就留你一輩子。除卻給不了你一個夫君，席家甚麼都能給你。”

可算順利地行完了合巹禮，席蘭薇忍著心底的這份暗笑，一向忍到儀程結束，在行出殿時終究得以嘲笑他一番：“陛下發甚麼懵……但是因著歡暢提早飲了兩杯、在喝合巹酒前就已醉了？”

現在，就連她重生之時未曾再苛求過的昏禮，也有了。

天然，霍祁天然會待她很好。除此以外，她盼著他的天下始終承平、盼著父親始終安康。兩個孩子也要安然，總之……甚麼都要好。

霍祁的目光停在她身上，那一身紅黑相映的婚服……他一向在想她這美好的麵貌是否會壓不住，本日一見，倒是擔憂太多了。

這一世，甚麼都有了。後代雙全、父親健在，霍祁曉得了她的舊事也不作計算……

胭脂水粉施得薄厚適合，襯得肌膚似雪似玉又並冇有喧賓奪主，一眼望疇昔，還是她原有的姿色最是讓人冷傲，粉黛皆不過用作烘托罷了。

席蘭薇雙頰微紅，抬眸覷了一覷，看出他如有所思著，似是有話要說。便叮嚀宮人們臨時先退出去，屋中歸於沉寂，隻剩了父女二人。離著這麼幾步遠，二人相對而立，過了好一陣子，席垣才輕一咳嗽：“要嫁人了。”

昏禮自是在傍晚才行，卻並不料味著兩邊能夠睡到日上三竿。席蘭薇被小霜喚起來時，天都還冇亮。緩了緩神，便聽得珠簾的輕響，宮娥們魚貫而入，奉侍她盥洗換衣。

繫著紅線的匏瓜端在手中，一人一半。席蘭薇抿了一口合巹酒，一麵品著酒中苦澀一麵伸手遞疇昔與他互換。

……罷了，他反正都有把正理說正的本領。

席蘭薇低垂著首靜聽著，席垣一頓，又續道：“你十七歲被藥啞的時候，事情鬨得很大，很多人在群情，好好的一個女人，這回連嫁人都難了。”